第36章 贖罪(第3/6頁)

剩下的,是投影屏裏隨電儀畫面自然流動的光色,在墻體四圍支起朦朧的光紗。

天鵝絨窗簾已經儼然遮蔽,為他們保守房間內的秘密。

馥郁的虞美人香從富氧新風系統中循序進入,像在為此刻氛圍注入一劑增稠魔藥。

《救贖》是一部舊電影,它在雪白墻壁投映,正演到女主角說出那句:

“我與你相愛時,清白且勇敢。”

盛欲走過去,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她的專屬調酒師正打開兩段式壺蓋,蔚藍酒液灌入極簡的玻璃杯。

蘇打水瓶蓋擰開,徐徐填滿杯中剩余空隙,被搖發的蛋液使得氣泡以密集穩固的姿態上升,高溢出杯口,卻不會倒塌跌落。

“精靈菲仕。”江峭往杯中插入一支別致的實底鏤空吸管,然後將酒杯推到她面前,舌尖彈了個響兒,“嘗嘗?”

盛欲低頭望向眼前這杯酒,深濃的藍色幾乎將人吸進一個無垠的藍星球。

她端起來吸了一口,味道是不同於它單一的色彩,而是豐富又多變。

起初是口感絲滑濃醇的甜蜜,但緊跟著便從嗓子眼一路到胃都燒起辛辣感,尾調沁著檸檬酸,可留在口中最後的味蕾又有微微苦意。

原來雙重人格會連調的酒都不同。gust調的酒就如他的人一樣明烈張揚,就算是酒的名字,也隱微中透著股狠厲痞氣的拽勁兒。

“現在幾點了,江峭?”

她又喝了一口,才發現這種甜辣又酸澀的味道,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但她不能沉醉於酒精。

江峭傾身靠近她,小臂支撐在吧台上,主控她的節奏,回答:“別這麽心急,秧秧。”

他也在盡情觀賞著這個美麗的女孩。

作為藝術生,她的品味很好,她精挑細選的裙子款式很襯她的身材。

這是一條粉白色抹胸的公主裙,卻又不是簡單的公主裙。

胸片的剪裁貼合而聚攏,中間是穿插排列的細絲帶交織,頂端系成小巧的蝴蝶結,緞光材質的系帶在啞光衣料上增添了層次焦點。

如果視線足夠惡劣,向下遊動,就能看到衣服的兩側腰間各有兩處鏤空,都用絲帶輕輕穿插,腰間的玲瓏線條掩於其中若隱似現。

裙擺處是兩層蓬松舒適的薄紗,經過立體剪裁和拼接,營造飄逸的人魚尾鰭形狀。

純潔而仙氣的模樣,可兩層紗裙下,連內襯都沒有。

江峭能看見她裙下小巧的底褲,那是他的欲望所在。

“秧秧穿絲襪的樣子,很誘人。”

一句調戲的話,被他渴啞的嗓音揉撚出克制隱忍。

盛欲自己也低頭看去,那是一雙和裙子配套的蕾絲過膝長筒襪,雪白色正和她大腿的膚肉襯合。

蕾絲本身沒有什麽彈性,所以在襪子的側面,也是用粉色綢帶交錯綁緊。

雙腳沒有穿鞋,踩在木質橫杠上,被包裹著纖細的形狀,令男人能夠輕易浮想它的軟白。

她跳下坐凳,薄紗裙尾在凳面悄然遊弋過看不見的行跡。

盛欲正視江峭的眼睛,說情話,情話卻像微微帶刺的宣告:“我想做的不是引誘,而是俘獲,是你自投羅網的那種,捕獲。”

“不然我們怎麽會互相吸引呢,秧秧?”他的目光是一場小行星撞毀的無聲劇烈,

“我的想法,恰好也是這樣。”

她當然很忐忑,但在江峭眼裏見過相同的緊張鄭重後,她忽然稍稍安定下來,反問:“你打算怎麽做。”

江峭想了想,低頭從吧台下方的隔層中取出一副嶄新的撲克,撕開包裝,快速洗幾次打亂牌的順序,然後按在盛欲面前的台面,將每張牌均勻地滑展開。

“遊戲很簡單,每人各抽三張比大小,抽走的牌不參與下一輪。秧秧身上的綁帶好多,如果你輸了,就自己動手,替我解開你身上一處綁帶。”他的嗓音被氛圍渲染成低緩跳動的波頻。

酒精似乎開始起作用,盛欲聽到遊戲,有些興奮地回道:“要是你輸了呢。”

“相對的,你也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他的眼神在鼓勵她,給予她某種嘉獎般的肯定。

盛欲快速地抽出三張牌攤開,一臉等他的樣子:“快點的。”

江峭似笑非笑,應聲也抽出三張,開牌。

一時無聲。

“讓你一局又怎樣?”盛欲嘴硬地彎下腰,解開一邊長襪的系帶,沒有刻意褪下它。

沒了綁帶的約束,它緩慢從她雪白纖長的腿間滑下,江峭盯視這條如花瓣凋落的絲襪,眼神有一秒遁入晦澀。

“再來啊。”

她對於危險總是感知遲鈍,豪邁地再次甩開三張牌。

江峭再次奉陪。

盛欲看清牌面,“嘁”地一聲齜牙,彎腰解下另一條絲襪。

三張又三張。

當她每賭每輸,開解到腰身兩側的鏤空時,她才真正地逐漸心跳加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