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頁)

待會兒他少吃一點,讓少爺少破費一點點。

這會兒還是下午,通往慶濤樓的路上已經有不少馬車和轎子,穿著青色衣裳的小廝和婢女在接待客人。

楚含岫他們三人一靠近,一個年輕哥兒走過來:“請客人安,客人可有事先在慶濤樓定下的牌子?”

楚含岫望著他:“我們剛來京都不久,聽說到京都不來慶濤樓,妄來一趟,故來此瞧瞧。”

年輕哥兒明白了,這位客人是第一次來。

他瞧著眼前這個哥兒身上價值不菲的金縷樓的衣裳,可不敢小瞧,滿京都穿得起這身衣裳的,也就那麽幾家的哥兒和小姐。

他想了想道:“原本按照我們慶濤樓的規矩,第一次來,且沒有人引薦的客人,只能取黃字號房的牌子,但看哥兒氣度不俗,便給哥兒玄字號房的牌子吧。”

“你來,領這位哥兒取榮景樓的玄字號房。”說著,一個小哥兒走過來,接過他手裏刻著一個玄字的玉牌,站在一旁為楚含岫帶路。

楚.氣度不俗.含岫,再一次覺得自己今天這身衣裳不錯,改天他一定要去金縷樓問問,自己這身衣裳值多少銀子。

但是進去之後,楚含岫才知道,怪不得連門口的小廝都要看衣裳取人呢。

跟慶濤樓比起來,侯府都只能算得上略有幾分簡樸了,但凡他們眼睛看見的東西,就沒有一樣不名貴的,說是把金子銀子堆在這裏也不為過。

然後當楚含岫看到小廝遞上來的繪得有各樣菜式的冊子,有種自己接下來是不是要吃國宴的感覺。

五十兩,六十兩,七十兩……

這都是最便宜的,上百兩一道的菜色比比皆是,越往後翻,價格越貴,貴得楚含岫都覺得有點離譜。

在這些菜色面前,他前段時間還因為從江氏、楚含雲那裏挖來的五千兩而高興,好像有點……沒見過世面了。

楚含岫面不改色地指了四道菜,並一小壺酒,然後把小冊子還給小廝。

小廝看了一眼,走到門那兒跟明顯比他低一級的小廝說了幾句,然後回來:“哥兒稍等,還有兩刻,菜便會逞上來,您先品品茶。”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屏風後,走進來兩個看不清面貌,但身形是哥兒的人,一人撫琴,一人清唱。

剛剛大出血了一回的楚含岫在心裏默默豎起大拇指,就這個服務質量,怪不得人家在京都這麽有名。

不過,他來可不是為了這的。

楚含岫站起身,對小廝道:“此處可有凈手的地方。”

“有的,哥兒這邊請。”

“夏蘭,你在這裏等著,平安,你隨身伺候。”

“是。”平安點頭,默默地走到楚含岫身後。

凈手的地方自然不能在客人飲用的屋子旁邊,小廝在前邊走,帶著平安的楚含岫表面上目不斜視,其實用眼角的余光默默地將慶濤樓幾座樓的分布,以及通往它們的大致路線記在腦子裏。

“哥兒,此處便是凈手之處,可否要小的進去伺候?”很快,它們來到了榮景樓後邊的一處精致小屋。

每座樓的外觀都是一樣的,楚含岫琢磨著,其他的樓後邊也有這樣專門凈手的地方。

這樣無疑加大了他確定靖國侯命喪於何處的難度。

但是慶濤樓就淩駕於水上,哪怕起火,也能就地打水把火撲滅,怎麽會導致靖國侯被燒成焦屍呢?

楚含岫對小廝說不用,進了凈手的地方按照流程,搞出些聲音,實則把一張凳子搬過來,湊到高高的窗子那兒,看著其他幾座樓,以及最中間那座三層的樓閣。

整個慶濤樓,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座三層的樓閣,輕紗飛舞,銅鈴在風中發出清越的聲音,出出進進的小廝和哥兒以及女娘,個個姿色不俗。

楚含岫想,上輩子靖國侯出事那天,慶濤樓一定還發生了什麽。

這頓飯,一共花了楚含岫四百多兩銀子,從慶濤樓出來的時候,夏蘭的腳都還是瓢的。

楚含岫盤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銀子,要不是有侯夫人送給他的金縷樓,他也要為自己這四百多兩銀子沉思一下了。

還好還好,從這個月起,金縷樓的銀子就入到他的賬上了,到了月底,掌櫃就會把七月的賬本送到他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