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頁)

倒在地上的研究員身高與體重與安室透高度重合,他在對方的口袋裏找到了工牌,職位上印著“研究組組長”的字樣。

“幫大忙了。”安室透做好偽裝,忍不住想,她真的很有天賦,今年警校特招名額還有沒有剩余?他可以寫推薦信。

“不客氣。”竹泉知雀拎起她的油漆桶,“我也要去幹活了,祝你行動順利,警察先生。”

兩人在樓梯間分開。

安室透的行動因突然出現的幫手而變得異常順利。

厚重的實驗服免去了身份暴露的風險,研究組組長的身份既能接觸核心實驗室,又不擔心有被其他人為難的風險。

安室透坐在計算機前,一目十行強行記憶新型子彈的研究情報。

“組長,資料放在這裏了。”一位研究員遞來一叠紙張。

安室透點頭作為響應。研究員大多是醉心實驗不愛交流的孤僻類型,那人沒覺得異樣,神色如常地回到試驗台前。

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邊走進來邊和同事說話:“實驗樓什麽時候有了塗漆的計劃?我看到一個矮個子拎著油漆吊在外墻上畫畫。”

“是我們請來的臨時工。”實驗室裏,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同時舉起手。

看見足有兩位同事認可臨時工的身份,白大褂打消了懷疑,他嘀咕道:“行吧。實驗樓拆遷這種大事,組織竟然不下達正式通知……”

“什麽?”

“拆遷?!”

“什麽拆遷?”

一言激起千層浪,研究員們整齊劃一地扭頭盯向白大褂,把他嚇了一跳。

“拆遷……就是拆遷啊。”白大褂結結巴巴地說,“臨時工在實驗樓白墻上用紅漆畫了個圈,圈裏寫了個老大的拆字,難道不是組織下令拆除我們實驗樓嗎?”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體轉移到安室透身上:“組長,你有得到通知嗎?”

安室透額冒冷汗,他怎麽知道?

話說臨時工居然沒有說謊,她竟然真的是來塗拆遷標識的?

在百分百敵對的黑衣組織和頗有天賦的合作者臨時工面前,安室透咬牙選擇了後者。

他點了點頭,聲音模仿實驗組組長的語調:“收到了,本想開會的時候再通知你們。”

“沒錯沒錯。”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捧哏道,“所以我們外出補充物資的時候額外雇傭了油漆工。”

三人成虎,組長有話語權權重加持,沉迷實驗的研究員們信了。

安室透覺得自己是他們中知道的最多的,但又覺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組織特意建在深山基地裏的實驗樓,怎麽會突然決定拆除?太奇怪了吧!

不祥的直覺籠罩了他,實驗室終年窗簾緊閉,隔音極好,安室透看不見窗外,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他只能忍住焦急,抓緊時間記憶數據。

“說起來,琴酒老大今天是不是要來實驗室巡視?”白大褂又一次提起話頭,他關切地看向安室透,“組長,你說話可得小心點,琴酒老大脾氣可差了,實驗組裏只有雪莉敢和他嗆聲,我們可沒資格。”

琴酒,一款酒廠員工通用話題,當你不知道該和人聊什麽的時候,聊他準沒錯。

一個某種意義上和英國人口中的天氣同樣地位的神奇男人。

安室透前些日子剛和威雀威士忌聊了挺久的琴酒,這個話題他熟,他融洽地接上話頭。

表面和組員談笑風生的公安心臟緊縮:琴酒來基地巡視,暫不提他自己,臨時工怕是小命不保。

她老老實實呆在樓梯間作業可能還不會被琴酒注意到,高調掛在外墻上塗漆簡直是個活靶子!

安室透心裏連給她寫警校推薦信的草稿都打好了,他不願警界痛失人才,今天說什麽也要在琴酒槍下保臨時工一條小命。

“我出去一趟,你們繼續。”數據記憶完畢,安室透站起身,走出實驗室。

實驗室連帶地下的垃圾處理站共同組成一座三層樓高的實驗樓,占據了深山基地安保最嚴格的一塊區域。

研究員的宿舍不在實驗樓裏,因而時常有穿著實驗服的身影往來在基地中,安保人員見怪不怪。

安室透踏出實驗樓,他走到空地上,回頭一看。

三層小樓雪白的外墻中央,一個大大的血紅色的“拆”字無比醒目,畫完最後一筆的臨時工吊著繩子落地,收拾她的油漆桶和油漆刷。

“是你啊。”竹泉知雀叉腰仰望她的傑作,“如何?是不是很有藝術感?”

安室透無法違心說出誇獎的話,他強行轉移話題:“雇傭你來的人就叫你刷這個?”

“沒錯。”竹泉知雀搓了搓袖口的顏料,隨口道,“我今天像以往一樣蹲在路邊找工作,突然來了個人給我一桶油漆和一把刷子,告訴我馬上會來兩個人請我去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