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3/4頁)

好像的確是這樣,他知道竹泉知雀的真名,知道她女高中生身份下是黑衣組織高層,而竹泉知雀只知道安室透是波本。

安室透是假名,波本是假酒,細究下來說謊大王竟是他自己。

安室透質問的氣勢稍稍減弱,他心中的火苗因主人自身問題很大而心虛地向下降了降。

“成落夫婦是你的父母?”安室透開口問道,“你的父母為組織效力,你也早早加入了組織?”

竹泉知雀:邏輯很對,推理全錯。

沒辦法,威雀威士忌的馬甲暴露了問題不大,竹泉知雀臥底的身份可不能告訴波本。

竹泉知雀:對不起安室先生,你的女朋友是洋蔥成精。(土下座)

“是啊。”她輕聲說,“我以前住在洛杉磯,所以認識默克。”

酒店裏竹泉知雀見到默克的第一眼就告訴安室透“他是個惡毒的男人”,她之所以知道默克的為人,原來是因為她在洛杉磯長大。

竹泉·土生土長橫濱人·知雀:很好,你信了。

“你……威雀威士忌曾說,她被罵作克死父母的不詳之子,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而成落夫婦死於兩年前。”

安室透:“是在騙我,博同情嗎?”

不,是實話。

是竹泉知雀難得的實話。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她笑起來,語調變得不正經,“反正我是個謊話連篇的家夥,安室先生挑願意相信的話信吧。”

“全部都相信,全部都不信,一半一半的信,無論哪種都可以。”竹泉知雀說,“你眼裏的我是什麽模樣,只有你自己知道答案。”

她在顯而易見的事實面前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安室透忍不住擡眸看她,只看見平和寧靜的琥珀色瞳孔。

——知雀並不在意他的看法。

——她是什麽?是個謎團。

神秘危險,屬於威雀威士忌的致命魅力本歸屬於竹泉知雀。

“你在成落夫婦的墓前獻過花,琴酒派你來洛杉磯,也是認為你能取回保險櫃裏的資料。”安室透自言自語,“然而保險櫃爆炸了,虹膜不匹配。”

“你想找我對答案?”竹泉知雀揚眉,“事先說明,你和XYZ半夜偷跑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也不在我的計劃中——我從沒見過丟下上司自己跑路的下屬,但凡我嚴苛一點,波本,你的職業生涯已經結束了。”

波本從黑發少女口中念出來的樣子至今仍讓安室透感到違和。

她年紀輕輕,禦下卻極具手段,莫名給人職場老油條的錯覺——明明才十八歲,是個學生。

像現在,剛略顯嚴厲地指責了他,竹泉知雀又笑眯眯地說:“但我們是一國的,黑鍋當然都丟到XYZ頭上。XYZ又是琴酒派來的,四舍五入搞砸任務的是大哥。”

“誰能指責大哥呢?誰都不能,可憐如我們只能拿著精神損失費和經費補貼聊以安慰了。”

十分典型的職場人思維,安室透甚至懷疑竹泉知雀從前在某個心眼極多的職場打過工。

某心眼極多的職場:森鷗外狠狠打了個噴嚏,阿嚏!

“至於虹膜和保險櫃,我可以給你兩個提示。”竹泉知雀豎起兩根手指。

“第一,我的確有辦法打開保險櫃。”

但不是掃描虹膜,是咒力開鎖。

“第二。”竹泉知雀在頭頂比劃兔耳朵,“我沒有嘲笑的意思,但你和XYZ最好重新進修一下潛行課程。”

她一臉“你們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表情:“感謝我吧,特意選了偏僻無人的下手地點。”

果然,全是她的演技,一直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安室透手下用力,冰袋按在腳踝上的力道讓竹泉知雀疼疼疼地叫起來。

“太粗暴了。”女孩子抱怨了一聲,“我再不穿高跟鞋了。”

她提起鞋跟完好的左腳鞋,啪地掰斷鞋跟。

竹泉知雀對比了一下左右腳的長度,滿意了。

被徒手掰斷的鞋跟丟到一邊,竹泉知雀拍拍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返回東京。”

“默克的手下一定會在火車站和飛機站蹲守,我的臉可以蒙混過關,你不行。另外,我們的護照和證件還在酒店。”

“有兩條路可走,二選一。”

“要麽,我們走水路。”竹泉知雀一本正經地說,“找一條聯通海洋的河跳下去,從洛杉磯遊回東京。”

“利處是省機票錢,弊端是……”她遲疑地說,“安室先生,我可以相信你的體能嗎?”

從洛杉磯……遊回東京……安室透看竹泉知雀的眼神像看一個絕世瘋批。

單從橫濱遊回東京的跨城海泳都遊去了諸伏景光半條命,逼的他一回來就給自己報了個遊泳班。

跨國遊泳,你怎麽敢?

這麽冰冷的話是三十五度的嘴能說出來的嗎?

竹泉知雀:我可以做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