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打工的第一百七十二天
滅口的地點選在了一家居酒屋。
配酒的炸物小菜太香,迅速瓦解松田陣平內心的抗拒。
三個人坐了四人座,松田陣平左手邊坐著諸伏景光,對面坐著竹泉知雀,雙面夾擊切斷他逃跑的後路。
竹泉知雀很有通緝犯賄賂警方的自覺:“我請客。”
隨便吃,除非吃到高達她億萬賞金的數額,否則不足以令她動容。
請客的人負責點單,竹泉知雀翻了翻酒水單:“我要一杯威雀威士忌,給左邊的這位先生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右邊的這位嘛……”
她瞅到眼熟的酒名:“給他一杯波本。”
諸伏景光:“咳咳咳!”
竹泉知雀:怎麽了,是聽到原同事的代號太激動了嗎?
沒想到景先生是個如此戀舊的人,要是他知道黑衣組織為他保留了蘇格蘭威士忌的代號,會不會哭啊?
竹泉知雀把酒單還給服務生,解釋道:“我怕不點威士忌,松田警官說我們排擠他。”
“把波本換成萊伊也行。”她很好說話。
反正都是威士忌,都一樣。
“不必了。”諸伏景光拒絕,他寧可讓松田喝降谷也不要看他喝萊伊。
“酒名而已,有什麽講究嗎?”松田陣平深深覺得自己被排擠了,這兩個人在他面前加密對話。
他摘下墨鏡放進衣兜,問竹泉知雀,“你能喝烈酒?”
她不能。
“你不懂。”竹泉知雀惆悵,“沒搶到奶啤、黃油啤酒或蟹酒是我的不幸。”
松田陣平決定從今天起開始討厭謎語人。
可憐的謎語人,沒有人喜歡他。
“說說看,什麽叫我知道的太多了。”松田陣平喝了口波本,氣勢十足地質問,“我今天可一直被保密條例堵嘴。”
他看了諸伏景光一眼:“你的手機真故障了?”
諸伏景光輕咳一聲:“還好。”
還好就是沒有,沒有就等於智障AI播報的那句“警告!您面前有四位在逃通緝犯,賞金合計億萬以上”是事實。
松田陣平合理懷疑是諸伏景光的緩兵之計,他虛心道:“是我沒看懂你的戰術嗎?什麽時候去抓人?”
竹泉知雀:“我還在這兒呢。”
“情況很復雜。”饒是知道不少內幕的諸伏景光也覺得頭疼不已,只要和竹泉知雀扯上關系,一切都變成了千層餅。
你以為你在第三層,實際上你在地下層,你以為你在大氣層,實則是大平層。
“你不該和知雀認識的。”諸伏景光嘆氣,“光是認識她,你就知道的太多了。”
這話說的,松田陣平不服氣。
“我,松田警官。”他斜睨兩人,“你,景先生。”
“我們兩個誰情況更嚴重?”
諸伏景光語塞。
“別怪景先生。”竹泉知雀說了句公道話,“他連全名都不肯告訴我呢。”
“要不是你們一起過來,我都不知道兩位認識。”竹泉知雀感嘆,“真巧啊。”
其實還有更巧的,諸伏景光看了眼酒杯中的波本威士忌,不敢吱聲。
連全名都不知道,松田陣平更疑惑了:“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他自認自己與竹泉知雀認識的方式已經足夠離譜,兩次都是因為案情,與正常人的交友方式大相徑庭。
竹泉知雀:其實是三次。
她易容成威雀威士忌的時候也在案發現場遇見過松田陣平,三次見面,三次案發,十分符合兩個人的職業。
惡役與警察就該在案發現場相遇,沒毛病,非常合理。
“我和景先生結下深厚交情是在一次奢侈的遊輪之旅。”竹泉知雀回憶道,“那真是一次十分奢侈的旅行。”
松田陣平:“豪華遊輪、米其林餐廳、環海航線?”
“那倒沒有。”竹泉知雀老老實實地說,“只是炸了一艘遊輪加上貨艙裏上億的貨而已。”
物理意義上的奢侈。
真·燒錢。
炸遊輪、上億的貨,職業素養讓松田陣平迅速提取關鍵詞。
難怪諸伏景光和竹泉知雀交情更深,比起商場爆炸案和列車殺人案,炸遊輪才是真正的大場面。
他扭頭看向老同學,真誠疑問:“我們倆誰才是爆。炸。物處理班的?”
諸伏景光想到黑衣組織對爆破一切建築物的謎之狂熱,他難以回答。
“從警校畢業後,我一直沒查到你和zero的去向。”松田陣平灌了口酒,“你們到底卷入什麽大案子裏了?”
“保密條例我懂。”他指了指竹泉知雀,“但一個十九歲的女高中生憑什麽知情?”
“憑什麽?”竹泉知雀手背支著下頜,“大概憑我是景先生的上級吧。”
“他還在組織裏的時候地位比我低來著。”
組織、警校的優秀畢業生卻不知去向——答案指向唯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