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2/3頁)

松田陣平篤定道:“臥底任務。”

他以全新的目光審視竹泉知雀。

十九歲的年輕少女,漂亮的臉上帶著與同齡人無甚差別的青春氣質,愛笑愛鬧,在校園裏很受歡迎。

直到她單手托腮端起杯中烈酒,屬於夜晚的氣息才從她骨子裏透露出來,漫不經心的言語蘊藏危險,笑語中是一個個白骨累累的秘密。

“你口中的zero又是誰?”竹泉知雀好奇地問,“是答應當我聯絡人的警察先生嗎?”

好神秘哦。

他的代號還挺占便宜的,永遠在聯系人第一位。

松田陣平刷地看向諸伏景光:她不知道?

降谷零這小子和人家交往了這麽久,現在她一臉好奇地問:zero是誰?

諸伏景光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松田陣平猛喝一大口波本,按捺住吐槽的心情。

天吶天吶天吶,等於說降谷零和竹泉知雀交往時,一個不知道女朋友是組織高層,一個不知道男朋友是公安臥底,他們到底是怎麽談的戀愛?東京版史密斯夫婦?

現在女朋友的邪惡身份暴露了,她棄暗投明投奔了公安,和降谷零人生中最要好的兩個朋友、兩個好兄弟坐在一起喝酒,提起“zero”時她懵懂又無知:這是誰?我認識嗎?

松田陣平:最終BOSS竟是我兄弟?

他在桌子底下比手語,胳膊肘拐諸伏景光:降谷那小子什麽都知道,還一直騙人家姑娘,至今仍在用假名?

公安臥底的事怎麽能算騙呢?諸伏景光試圖幫安室透解釋:他不能暴露身份。

松田陣平:懂了,你們倆連環騙。

堂堂黑衣組織高層被兩位公安騙身騙心,給公安打工之余仍不被告知前男友的真實身份。

慘,竹泉知雀,慘。

“松田警官。”竹泉知雀茫然地摸了摸臉,“為什麽你看我的眼神飽含同情?”

仿佛她患了絕症,臨終關懷的眼神。

松田陣平如實說:“我感覺自己對不起你。”

作為一路見證這對情侶交往的見證人,他與好兄弟同流合汙,欺騙無知少女。

他旁敲側擊:“你和你男朋友還好嗎?”

話題怎麽突然轉到五條悟身上了?竹泉知雀不明所以地點點頭:“還行,我們每晚都有聊天。”

竹泉知雀和五條悟必須遵守的戀人守則規定:就算人在獄門疆也要早安晚安不斷簽。

噫!松田陣平心中唾棄:欺騙人家女孩子還夜夜網聊,降谷你小子心機真重!

“你和他聊天途中有沒有發現什麽破綻?”松田陣平問,“比如他人品堪憂。”

對不起,他的好兄弟,但騙十九歲還在讀高中的女孩子真的很沒品,顯得你特別不是個東西。

身為警察的正義感讓他幫理不幫親!

竹泉知雀:五條悟的人品?他有人品嗎?

“其實習慣了也還好。”她還是幫男朋友說了好話,“他只是人不太正常,心還是善良的。”

在咒術界人均瘋批的環境裏,不正常也是一種時尚。

竹泉知雀和松田陣平雞同鴨講,諸伏景光聽不下去了。

作為在場唯一知情人他尷尬得腳趾摳地,反復措辭也找不到更委婉的說法。

“你們有沒有發現,”諸伏景光艱難地提醒,“你們聊的壓根不是一個人。”

他不敢指望松田陣平和他之間的默契,把那位波本酒推得離竹泉知雀更近了些。

竹泉知雀:牙白。

原來松田警官問的是她的前男友啊,她是覺得有點不對,疑惑了好半天松田陣平和五條悟是怎麽認識的。

“我和安室先生已經分手了。”

竹泉知雀覺得這沒什麽不能說的,提分手的人又不是她,她才是受了情傷的可憐人,她有理。

“過去的戀情已經過去了。”

考慮到面前是兩個警察,披著棄暗投明人設的竹泉知雀決定加大說服力,讓他們更深層次體會到她與黑衣組織割席的決心。

“我如今是公安的線人,是公安在組織的臥底,安室先生卻是黑裏透黑的酒廠真酒,我怎麽可以和他同流合汙呢?”

黑發少女義正言辭。

此話一出,對面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兩個男人像是從來沒喝過烈酒似的,嗆得不斷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連魂兒都快給他們咳出來。

竹泉知雀:“?”這反應不對啊,難道是她的決心還不夠堅定嗎?

女孩子摸不著頭腦,能給她解釋的兩個男人一個礙於保密原則只能閉麥,一個光顧著笑去了。

對不起,zero,松田陣平沉重地想,我本該憐惜痛失可愛女朋友的你,為你流上兩滴眼淚。

但是不行,太他媽好笑了,他噗哈哈哈哈笑得眉毛都在抖,臉都笑疼了。

“黑裏透黑……真是絕妙的形容詞。”松田陣平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記下了,我要用它嘲笑你前男友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