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知心之人(第2/4頁)

感覺到夜驚堂錯愕的眼神,她臉頰才化為了紅燒雲,強自鎮定道:

“你看什麽?擦身子,有所觸碰在所難免……你介意,那你自己擦好了。”

說著就把毛巾丟給夜驚堂,轉身就想跑。

夜驚堂怎麽可能介意,連忙擡手攔住去路:

“怎麽會,病不忌醫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梵姑娘大膽擦就是了。”

梵青禾倒是不介意繼續幫忙,但再病不忌醫,就該解褲子往下擦了,她又不是妖女,還能連惡棍都一起擦不成?

梵青禾當下還是做出生氣模樣,輕輕“哼”了聲,從夜驚堂胳膊底下鉆過去,跑進了客棧。

夜驚堂眼底全是笑意,也沒再為難無地自容的梵姑娘,自己把身子擦的幹幹凈凈。

因為袍子都被汗水浸透了,夜驚堂也沒穿外衣,赤著上半身回到了二樓,來到了凝兒的房間裏。

時值後半夜,房間中早已經熄了燈火,桌上放著幾個空酒壺。

夜驚堂進入屋裏,見沒有動靜,便到床榻前打量。

幔帳之間,凝兒臉頰酡紅,躺在外側閉目熟睡,身上緊穿著淡青色的睡衣,睡相很是柔雅,眼珠微動應該在做夢。

而璇璣真人酒量向來極好,並沒有醉倒,此時躺在裏側,還側身摟著凝兒,發現夜驚堂進來,便睜開了眼眸,上下打量:

“大晚上的不回房睡覺,跑這裏來作甚?”

“呵呵……”

夜驚堂眉眼彎彎笑了下,挑開幔帳坐進去,俯身輕點紅唇。

璇璣真人眼神微冷,略微後仰,擡手蓋住夜驚堂的嘴唇:

“為師看你有傷,才體貼了你幾次,你豈能越來越放肆?我給你,你才能要,不給你,你不能用強,明白嗎?”

駱凝並未醉的不省人事,耳邊有了話語聲,就睫毛微動睜開了眼簾,瞧見近在咫尺的夜驚堂,微微愣了下,本想詢問是不是忙完了,聽見水兒的話語,又回過頭來:

“什麽為師?你羞不羞?”

夜驚堂從凝兒上面翻過去,厚臉皮擠在了兩人中間,一手一個:

“天都快亮了,早點睡覺吧,有話明天再說。”

駱凝到也沒躲,只是蹙眉道:

“小賊,你別亂來,白錦還在客棧……”

“薛教主出去散心了。”

“嗯?”

駱凝微微一愣,還想再問兩句,嘴就被堵住了,她稍顯不滿扭了兩下,但最終還是閉上眸子,做出不主動不拒絕的模樣。

璇璣真人這幾天吃了不少苦頭,但並不妨礙她愛玩,眼見凝兒又開始裝模作樣,便擺出知心姐姐的模樣,把手探入兩人之間,硬把夜驚堂臉頰掰過來:

“她不樂意就算了,何必為難她,讓她好好睡吧。”

說著就主動湊上前,啵啵。

??

駱凝睜開眼眸,看著從自己碗裏夾走的肉,目光頓時變得五味雜陳。

她本想說兩句,但爭風吃醋顯然不符合她平日裏的作風,猶豫稍許後,便默默轉身,背對兩人不言不語:

“哼……”

夜驚堂嘴被堵著,根本說不出話,怕顧此失彼,又把凝兒摟了過來……

……

……

翌日,江州城國公府。

黃昏時分,東湖畔一棟水榭之間,傳出空幽琴曲:

“鐺~~鐺~~……”

太後娘娘在寬大露台上側坐,身前擺放著琴台,以及吳國公送的‘琴相如蕉葉’,素手輕勾撩撥著琴弦,從跑調的琴音到神色都能看出三分心不在焉。

不知不覺,回到娘家已經有好幾天。

此行回江州,太後娘娘本以為能和大膽護衛再經歷一場終生難忘的旅途,結果可好,自從某個女帝湊進來後,一切都變了。

她不說和護衛偷偷摸摸,想和小時候一樣到處撒歡都不行了,每天都得注意言談舉止,以免失了一國之母該有的儀態。

而夜驚堂顯然也不敢再膽大妄為,除開前些天放肆掏團團嘬了半天,彼此連面都不好見。

雖說要在江州待到年後,但天下間事情那麽多,夜驚堂又是風口浪尖的人物,誰知道明天會不會發生什麽大事,夜驚堂又臨危受命走了?

太後娘娘勾著琴弦思索良久,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得主動爭取下,於是便按住琴弦,起身來到水榭之中。

水榭內是畫室,太後娘娘小時候便在這裏學琴棋書畫,墻上還掛著不少‘著作’,比如——似鴨非鴨的天鵝、胖頭錦鯉……

因為太後本就是掌上明珠,如今又是一國天後,這些墨寶自然成了國寶,趙夫人一件兒沒丟,全都裝裱的極為精美,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而臨湖的畫案前,女帝身著火紅長裙,手持畫筆勾勒著夕陽美景;雖然畫的普普通通,但有太後娘娘小時候的塗鴉承托,還是展現出了幾分大家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