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5頁)
章氏點點頭,憐愛地看著女兒,“娘明白的,也分得清輕重,娘現在很好,你別擔心,回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對了,這都半年了,怎麽不見喜訊?”章氏眼神睃向她小腹。
徐雲棲怔了怔,失笑道,“順其自然吧。”
章氏見她面露遲疑,擔心道,“可別因為我跟你爹爹的事,連累你不想要孩子。”
徐雲棲聞言爽朗一笑,“怎麽會?我不是因噎廢食的人。”
章氏聞言放下心,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有了孩子,便落地生根,你就有家了,明白嗎?”
她始終希望女兒能踏踏實實在京城安家,而不是像過去那般跟著她父親,走南闖北,居無定所。
徐雲棲對家沒有概念,她自己就是家。
“我都明白,就算我不要孩子,王府能答應嗎?”
“這倒是。”
徐雲棲回去時,裴沐珩竟然已坐在了西次間。
西次間是裴沐珩在後院辦公之地,徐雲棲等閑不進去,這會兒便扶著紗簾,朝裏探出半個頭,
“回的這樣早?”
裴沐珩見妻子回來,將手中看好的邸報一疊,“是,我正有一樁事想與夫人商量。”
徐雲棲邁了進來,來到他斜對面的圈椅坐下,“什麽事?”
裴沐珩道,“今日在文昭殿議事時,陛下聽得隔壁荀閣老月底四十大壽,明令荀府辦壽,我與荀大人有師徒之分,這份壽禮該怎麽準備,我想問過夫人的意思。”
徐雲棲聽明白了,以裴沐珩與荀允和的情分以及荀允和在朝中地位,必須準備重禮,卻又擔心她因荀雲靈之故,不高興。
“荀大人位列台閣,又是您的恩師,禮不可廢,該怎麽準備就怎麽準備,三爺不必顧慮我。”
裴沐珩很欣賞妻子這份識大體,“好。”
晚膳後,裴沐珩去了書房,徐雲棲回到小藥房提取藥汁,先前種的幾株藥草存活了,其中有一味鐵皮石斛,徐雲棲打算制成藥丸,銀杏時而幫著她收拾下桌案,時而盯著徐雲棲的臉瞧,直到徐雲棲成功提取出藥汁,面上綻放一絲溫文爾雅的笑時,銀杏腦海靈光頓閃,猛地一拍桌案,
“我終於明白哪兒不對勁了,姑娘,我覺得您很像一個人。”
徐雲棲捏著針尖,手懸在半空,看著她不動。
銀杏先是往窗口扒去,見四下無人,返回徐雲棲的案前,神色激動,心跳快的都要膨出來,
“姑娘,您是沒察覺,您與荀大人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您眉梢像夫人,可鼻梁下顎與臉部輪廓像極了荀大人,眼珠也像,尤其笑起來就更像了。”
“更重要的是他姓荀。”銀杏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像今日這般聰明,就在她心潮澎湃,幾乎斷定發現了了不得的機密時,對面傳來她主子淡定的一聲,“是。”
銀杏愣愣看著她。
只是旋即,徐雲棲唇角一勾,“又如何?”
又如何?
銀杏從錦杌跳起,滿腔義憤,“當然是找過去,尋來一盆狗血,噴他臉上,睨著他,‘拋妻棄子得來的榮華富貴,你心安理得嗎?’”
銀杏一腳踩在錦杌,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沖過去的模樣,讓徐雲棲忍俊不禁,
“回頭我紮個戲台,你去唱戲好了。”笑過,徐雲棲低眉繼續忙自己的活計。
銀杏見她如此,幾乎要哭出來,“您真的不管了……”
徐雲棲沒回答她,是沒功夫,鐵皮石斛何等珍貴,浪費一息一分都對不住她半年的心血。
銀杏如被困的小獸在屋內張牙舞爪,來回亂撞,這等架勢一直維持到裴沐珩回房。
聽到外間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徐雲棲將弄好的藥罐交給銀杏,銀杏如同打了霜的茄子,氣懨懨地接了過去。
徐雲棲這廂繞出來,裴沐珩正將外衫褪下擱在屏風上,打算往浴室走,聽到妻子腳步,駐足望過來。
聞到她身上的藥香。
妻子有自己的一技之長,於裴沐珩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他們各自忙碌,誰也不幹擾誰,卻又相互配合無間,他很喜歡這樣的狀態。
夫妻倆幾日沒碰著,徐雲棲是做了準備的。
夜裏收拾好躺下去,裴沐珩枕在引枕,忽然問她,
“夫人小日子是什麽時候?”
徐雲棲一頓,“還有兩日。”她月事十分地準,每月都是同一個日子來。
這麽問便是著急子嗣了。
裴沐珩一聽便沒打算動她,“那你好好休息。”
徐雲棲明白了,自自在在躺下去,裴沐珩照樣沒蓋被褥,徐雲棲那一床搭在胸口,五月的天,夜裏已經很熱了,蟬聲躁躁,裴沐珩起先覺得熱,慢慢心定神閑,也睡過去了,徐雲棲更不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