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情死/我從來都不想和你在一起(5)（第2/2頁）

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霍仲祺交握的雙手猛然一放，正砸在方向盤上，汽車尖銳地長鳴了一聲。安琪驚了一下，隨即定了心神，“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她，也不會告訴別人。可是，她已經和虞四少在一起了，就算你喜歡她又有什麽用呢？”

虞浩霆察覺到懷裏的人靠緊了自己，心中一寬，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看見syne小小一團蹲在床邊，一雙眼睛直盯著他，不由淡淡一笑，“這小東西倒警醒。”

陳安琪搖了搖頭，“你對她，和對別人，不一樣的。其實我早就覺得了，她不在的時候，你是瀟灑倜儻的霍公子，可是只要她在，你眼裏就再看不到別人了……你喜歡她很久了，對不對？”

“它叫syne，才四個月大。”顧婉凝說著，伸手在床邊輕輕一拍，syne便跳了上來，溫馴地湊到她身前。

霍仲祺的聲音有些艱澀，“安琪，你誤會了。我這個人，百無一用，最拿手的事不過就是在女孩子面前獻殷勤……你真的誤會了。”

“syne？”

“但是婉凝不一樣。虞四少待她那樣好，別人，就算再怎麽對她……她也不會覺得了。”陳安琪繼續說著，“可她看不出來，不等於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顧婉凝輕聲拼了，虞浩霆想了想，問道：“auldlangsyne？”

他見過蘇寶笙幾次，可是現在要想她的樣子，卻也想不真切。不要說顧婉凝，就是比起歐陽怡的溫婉嫻雅、陳安琪的靚麗，蘇寶笙也是極平常的一個女孩子。他知道譚文錫打的什麽主意，盡管也看不起他荒唐胡鬧，卻只是一笑置之，沒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你也聽過嗎？”

霍仲祺雖然不解她為什麽突然說到蘇寶笙，但聽她這樣說著，心裏也一陣唏噓。

“這首歌德國人也填過詞，叫‘nehmtabschied，brder’。”

陳安琪看夜色中迷蒙飄散的雪花，靜靜道：“你知道寶笙為什麽會嫁給譚文錫嗎？因為寶笙從來沒被人喜歡過，只有譚文錫對她略好一點，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她就放在心裏了……”

顧婉凝靠在他胸口，撫著syne的背脊，輕聲說：“你唱給我聽聽，好不好？”

霍仲祺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你怎麽會這麽想？我不過是替四少照顧她而已，你千萬別多想。”

虞浩霆蹙了蹙眉，“我不會。”

陳安琪兀自低著頭，手裏還攥著之前他給她的那方手帕，“我說，你喜歡的是婉凝。”

顧婉凝擡起眼睛凝視著他，“你騙我。你一定會。”

霍仲祺身形一震，強自鎮定道：“你說什麽？”

虞浩霆唇角一牽，有些無可奈何，“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想一想。”

“我是說婉凝。”

這首《nehmtabschied，brder》在德國亦是一首頗為常用的送別之曲。虞浩霆之前讀軍校的時候，確實也和同學一道唱過，只是，他長這麽大，卻從來沒有人說過要聽他唱歌，他更是從沒有這份閑情逸致為誰唱過。

霍仲祺怔了一下，隨即道：“你說譚昕薇？沒有的事。”

然而，此時此刻，顧婉凝這樣凝眸望著他，他無論如何說不出一個“不”字。於是，略想了想，雖然有些尷尬，終究還是低低開了口：“nehmtabschied，brder，ungewissistunserewiederkehr……”

枕在他肩上的陳安琪，似乎微微抖了一下，慢慢坐直了身子，霍仲祺暗自籲了口氣，卻聽她低低說了一句：“你喜歡她，是不是？”

臥室的門只是虛掩，霍仲祺和郭茂蘭都在外頭的小客廳裏，忽然聽見裏面隱約有男子的歌聲傳出來，一時都摸不著頭腦，愣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竟是虞浩霆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