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佳期/昨夜才掠過心底的一場好夢(2)（第2/3頁）

虞浩霆轉過她的身子，凝眸望著她：“你說真的？”

之前汪石卿聽說虞浩霆匆匆開車出去，就猜到他是去追顧婉凝，唯盼顧婉凝不肯跟他回來，此時隔著辦公室的窗子看見他二人牽手而歸，心中一嘆，想著要不要尋個機會將顧婉凝身世的疑竇告訴虞浩霆。可是顧婉凝當初一走兩年，杳無音信，若說是有人著意安排的一枚棋子，倒是不像。

她不能相信自己真的開口說了這樣的話，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分明也在顫抖，心裏卻憑空生出了一股勇氣。

他此時說出來，勢必牽扯到之前龔揆則的事情，三年前的事，他瞞了這麽久，也有些說不過去。況且，若虞浩霆叫人徹查，萬一顧婉凝和灃南那邊沒有關系，恐怕她更要堂而皇之地留在虞浩霆身邊了。一個漂亮女人沒什麽大不了，可是一個隔了這麽久，還能讓他如此在意的女人就不一樣了。

“好。”

算了，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時半刻，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李敬堯，顧婉凝這裏，他盯緊一些就是了，若她真露出什麽端倪，那料理她倒也不必再提前事了。

她倚在他懷裏，看著兩年來環繞在她身邊的高墻深壑在她眼前一層層地坍塌平復，她沒有力氣去抵禦，或者，她也根本不想再抵禦。

他想妥了主意，便拿起手邊的公文函件，去見虞浩霆。

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麽，又像是在竭力汲取著什麽，他的臉頰緊緊貼在她額邊，卻不敢用力去抱她，“可是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讓我看你一眼就走，你不能這樣。說不定哪天我真的就受傷了，你等一等好不好？”

月光在遊廊裏鋪了一地銀輝，他的步子不知不覺慢了下來。今夜的月亮還差了一牙未滿，卻已十分清亮。

顧婉凝剛要掙紮，卻發覺他的聲音，他的手，他的人都在不停地抖顫：“你不來，我不敢去找你；你要走，我也不敢攔你，可是……”

他想起八年前初見她的那一天，她回眸一盼，便有光華流轉。思君如明月，夜夜感清輝。那一年，她才十五歲，可是就像這明月在天，哪怕只是一彎如眉，也有無限清光，照見山河萬朵。

後面的話隨著她被虞浩霆輕輕一牽擁進懷裏戛然而止，他夢囈般在她耳邊念著她的名字：“婉凝。”

“總長，薛貞生部的戰報。”汪石卿進來的時候，虞浩霆正端了茶遞給顧婉凝，笑微微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困了，先吃點東西再睡，聽話。”

“你會受傷？你問問他們，誰敢讓參謀總長……”

虞浩霆見汪石卿過來，接了他手裏的電文，對顧婉凝道，“我去處理點事情，待會兒再來看你，有什麽事情你就吩咐葉錚。”他轉過身要走，又停了停，回頭叮囑道，“要吃東西。”顧婉凝笑著點了點頭，葉錚已經有點傻掉了。

顧婉凝面上一紅，蹙著眉嗔惱地瞥了虞浩霆一眼，轉身就走。然而，才剛走出一步，虞浩霆就攥住了她的手：“我這兒的事情還沒完呢，說不定哪天我就受傷了，你等一等好不好？”

汪石卿對顧婉凝點頭打了招呼，心中感嘆，兩年未見，又奔波勞頓，可這女孩子依舊是秋水朝露一般，動人心弦。

“你裝什麽？”

雖然虞浩霆再三叮囑她要吃些東西，可顧婉凝著實沒有什麽胃口，又看葉錚在這兒盯著她，只好勉強喝點粥，好讓他交差。她吃了兩口，忽然擱了勺子對葉錚道：“你吃了晚飯沒有？”

“顧小姐，麻煩你站開一點！”

葉錚受了這一番“驚嚇”，早就不覺得餓了，經她這一問，才又想起餓來。顧婉凝見他猶豫著沒有答話，已經猜到他是沒吃，便淺淺一笑：“你要不要吃一點？”

衛朔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虞浩霆，拔出佩槍，“哢嗒”一聲開了保險。郭茂蘭和葉錚都嚇了一跳，葉錚忽然大聲喊道：

那桌上擺了兩套餐具，原本是給虞浩霆準備的，葉錚即便是餓了，也萬萬不敢此時此刻坐到她對面吃東西，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吃過了。”

虞浩霆見顧婉凝低著頭默不作聲，又回頭催道：“衛朔你聽見沒有？隨便哪裏，開我一槍，快！”

顧婉凝又舀了幾勺粥喝了，便站起身來：“我吃好了，想休息一會兒，你不用在這兒了。”

那邊三個人一聽，都面面相覷，這兩個人耍花槍就不用玩得這麽大了吧？

葉錚連忙答了聲“是”，掩門退了出去，這半日的情形太過詭異，他不知道自己是許多話憋在心裏難受，還是餓得有點心慌，也不知道郭茂蘭他們有沒有留點吃的給他。

說著，轉頭朝邊上揚聲道，“衛朔，朝我開一槍！”

虞浩霆和汪石卿在書房裏邊談事情邊吃了飯出來，對郭茂蘭道：“眉安那邊有個姓駱的女秘書，叫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