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皇儲之爭演習?(第2/3頁)

“……臣……臣請單獨奏對。”

朱厚熜略微想了想,點了點頭吩咐道:“黃錦,讓他們都下去吧。”

現在禦書房的伴讀學士也沒在這,身邊就只有黃錦和其余太監、宮女了。

郭勛仍然這麽說,朱厚熜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麽。

讓他起來坐下之後,朱厚熜就先說道:“你是想說太子遇險之事的另一種可能?”

郭勛咬了咬牙,再次跪下:“臣也不能斷言,然太子事關大位,臣以為不可不防!陛下,眼下資產局、臣、錦衣衛、商業部都在暗查西南。黔國公至今未回臣的信,越王則已居昆明日久……”

朱厚熜從那裏盯著他。

郭勛這樣的腦袋瓜子都能想到,楊慎他們豈會沒有想到這一種可能?

太子在外遊歷的事情,知道的人雖然特別少,但誰又能說得準一定沒有被人知道?

張居正的名頭本就不小,戚繼光的爹戚景通同樣官運不同了。在太子遊歷地方的過程中,他們這三個人被一些人猜出身份的可能性同樣存在。

而涉及大位,如果在人性驅使下,真有人敢膽大包天呢?

就算朱載垺可能毫不知曉,但沐紹勛、楊博這些跟越王關系更好的人呢?有沒有可能創造一種形勢,讓將來的皇儲格局變一種形勢?

就算沐紹勛、楊博這些人也沒參與,但會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借仇鸞等這些腦袋更不好的人做刀子呢?

事涉大位,怎麽往復雜了去考慮都不為過。

“陛下!”郭勛繼續說道,“陸指揮雖然斷言太子殿下定然安然無恙,可是雙嶼島事發至今也已經八日了。以太子殿下之智,張叔大之伶俐,焉能不知輕重?陸指揮令戚繼光那小子每日必定要與暗衛互通消息,他們就這麽音訊全無,臣實在擔心……”

朱厚熜沉著臉:“只怕你們所擔心的,就是張居正那小子所擔心的!”

郭勛呆呆地看著皇帝。

“陸炳既然那麽說,自然是事發前還有消息,安危無虞。太子身邊雖只有戚繼光和張居正,但他們居所就在碼頭旁邊,暗衛呆著的船只隨時備用。夜裏事發,張居正和戚繼光知道幹系重大,絕不會湊熱鬧,而是定然第一時間先想法子保護太子。你們能想到的最壞情況,張居正也定然想得到!”

郭勛不知道皇帝為什麽對張居正有這麽大的信心。

朱厚熜臉色難看:“壞就壞在,陸炳已然問知,當時事發,暗衛未得戚繼光之令就著急主動趕去護衛了!”

“……陛下是說?”

“亂糟糟的夜裏,只要自感暫時安全,張居正敢信那些未經調遣就趕來保護的暗衛?”朱厚熜頓了頓之後長嘆一口氣,“他們現在只怕是先躲了起來。現在嘛,大概只信得過朕,陸炳。密信若以尋常傳遞速度入京,那就要慢得多了。”

“難道離京前,就先考慮到了這種最壞情況,約定好了密信聯絡?”

“自然。”朱厚熜點了點頭,“先別急,也不必大肆聲張。那暗衛指揮情急之下找到寧波當地官員,又是第二錯!”

“……原來如此。”

“亂糟糟地找什麽三個年輕人……”朱厚熜揉了揉眉心,“陸炳已經親自去了,密令更快,先等著吧。”

君臣推算出了最可能的情況,但在準確消息傳回來之前,還是不能斷言他們當真安然無恙。

此時此刻,陸炳晝夜不停,快馬都快到淮安了。

更早發出的密令,都只比他快上半日路程。

而浙江那邊,錦衣衛特勤千戶所的副千戶梁廣鋒剛剛見到匆忙趕到寧波的費懋中。

“糊塗!”費懋中氣急敗壞之下,說話也顧不得客氣了,“豈能如此大張旗鼓!”

梁廣峰仍然沒有意識到決斷哪裏有問題,焦急地說道:“費督台,當務之急是找到殿下!如今這都第八日了,殿下豈會不知末將正焦急萬分尋找?若安然無恙,該傳信予我才是!”

費懋中跺著腳:“防的就是你!”

梁廣峰呆了:“防末將作甚?末將是奉旨暗中護衛之人,一路從無差錯……”

“哎呀!”費懋中急得用手指著他,“事關大位,倭亂一起,太子殿下豈能不慎之又慎!你若可靠,為何不接了令再去護駕?”

“其時碼頭亂作一團,末將如何耽擱得?”

“軍令如山!你看看這是什麽!”費懋中甩出最先到的一道密令,“你跟沒頭蒼蠅似的,陸指揮的密令都沒法第一時間遞到你手上,只好先尋到本督這邊來了。”

一來一回,這是朱厚熜和陸炳那邊看了梁廣峰連夜遞上去的第一封奏報才發下來的密令。

梁廣峰打開一看,呆在當場。

“本督不知道你是怎麽奏報的,總之陛下和陸指揮見了你那奏報,就知道你只怕是會情急出錯,又求援於浙江。果不其然,本督先知道了太子殿下在雙嶼港,又接到陛下密令!梁千戶啊梁千戶,你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