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皇儲之爭演習?(第3/3頁)

梁廣峰正看著錦衣衛老大在那裏訓斥他未得戚繼光求援密號就主動去援護的過錯。

他記得那還是自己呈述時為了表明忠於職守又或者推脫罪責說的話:碼頭亂起,他當即就趕去護駕了。

現在豆大的冷汗在他額頭流下來。

“你著急,那是職責所在,人之常情!可太子殿下本就是微服遊歷增長見聞,還不是為了安危考慮?既要真能體察民情,又不能為屑小所乘。如今倒好,突逢大亂,你未得令就趕去救駕,意欲何為?”

梁廣峰還是不太理解:忠心救駕還有錯了?

“為何要見令再動?說句不該說的,梁千戶,這一路上你見過殿下嗎?之前,殿下就很信得過你嗎?”

“……末將能擔此重任,如何信不過……”

“壞就壞在你貿然行事!”費懋中擺著手,“趕緊把你麾下都撤回來,安然守著。本督趕來,也是要勒令寧波上下裝作不知道。陸指揮在趕來的路上,如今只有陸指揮親自到了,恐怕太子殿下才會現身。個中原因,本督再與你慢慢細說。”

皇儲之爭本是令人忌憚不已的話題。

但如今,越王久居雲南,又出了這麽一档子事,梁廣峰隨後才聽得冷汗直冒。

原來一不小心擅自行動這件事,會讓自己背上“可能被其他皇子收買了、借機暗害太子”的嫌疑?

這就是最壞的可能情況。

他覺得冤得慌。

萬一不是這樣,萬一太子殿下真的是當晚遭遇了危險了呢?

難道就這樣幹等著?

費懋中斷然打消了他的顧慮:“你們趕到時,太子殿下那旅舍裏並無爭鬥痕跡,這還不能說明情況嗎?海防道趕到東面海上逮回來的,是真倭寇,他們也只是在碼頭搶了四條船、幾家店就逃了。當夜趁機搶掠的匪寇,也抓了十幾個了。嚴刑之下,都只是趁亂起意!如今情形,只能證明那太子伴讀聰穎機警,定是當機立斷,先排除最壞情況再說!”

“……既然如此,他應該也看得出來如今是安定下來了,確實只是倭寇襲擾引發的小亂,為何還不現身?”

費懋中悠悠說道:“不管是不是意外,他張叔大帶著太子殿下到了雙嶼島,恰逢這場倭亂,太子微服遊歷一事就到此為止了。反正總是要回京的,自然是一條路走到底了。就算陛下責罰,他畢竟也是謹慎至極,護了太子殿下安然回京。至少當夜那種情況下,他的當機立斷沒有錯。”

梁廣峰這才無語又委屈地看著費懋中。

合著犯渾的只有我?

太子殿下身邊那個伴讀,心眼怎麽這麽多?

費懋中心裏窩著火,咬牙說道:“梁千戶若是不甘心,倒不如助本督把雙嶼島上好好犁一犁!這麽多年海貿興盛,寧波諸碼頭幫派林立!一有亂由,竟然膽大包天借機廝殺搶奪地盤、扮做倭寇搶掠了!陛下震怒,這是你將功補過的唯一機會了!”

梁廣峰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陸炳眼中只有武勇而欠缺聰明了,被費懋中這麽一說當即就說道:“督台有何布置,末將定然出力!”

“好!正需錦衣衛親兵出手!只怕寧波治安司也早就被喂得飽飽的了,事情做不幹凈!無論如何,雙嶼港必須好好打掃幹凈才是!”

此時此刻,雙嶼島上一家小綢布店裏,是前店後院的格局。

店老板的女兒滿臉通紅,只是抿著嘴唇侯在一邊,癡癡看著院裏悠然下棋的那個年輕人。

另外那個,她是不敢看的。

張居正苦笑了一下:“殿下,看來是我小題大做了。”

朱載墌搖了搖頭:“父皇讓我以朝鮮王室為鑒,當時情形,自該穩妥為上。你不用憂慮,父皇面前,我自會稟明。”

戚繼光站在旁邊看棋,心裏長嘆一口氣。

原來張居正這小子每到一處,憑著才華氣度先撩撩當地小姑娘,也是為了情形萬一之時有個窩。

真遇到這種事了,他就毫不隱瞞地亮明了身份,在這裏躲得安穩無比。

只是當天晚上的情況,真犯得上這麽小題大做嗎?

到雙嶼島來,也當真只是為了看看海貿嗎?

戚繼光看了一眼張居正,總覺得這家夥想得更深。

以後不能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