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頁)
裴疏月就坐在陳遲俞的另一邊,估計是聽到了他倆說的話。
周望舒拿起手機回她:【嚴謹點說應該是鬧翻了。】
裴疏月:【沒有什麽是一杯酒過不去的,一杯不行就再來億杯,灌醉他!】
周望舒:【在下正有此意。】
裴疏月:【我們意念合一。】
周望舒沒忍住對著手機笑了出來,她笑點真的特低。
她的笑聲引來某個人余光裏晦澀的一瞥。
忽然間,周望舒莫名感覺周圍的空氣冷了一度,直覺引得她下意識朝左側看去,擡眸就看見一個臉上像覆了層薄冰的陳遲俞。
糟糕。
她這時候才意識到,她現在好像不應該笑。
她舌頭在嘴裏裹了一圈,把嘴角捋直了,幹笑著問其他人,“現在玩兒什麽呢?”
謝衡跟她講了規則,大家又玩了起來。
期間,裴疏月暗地裏讓家裏的傭人換了一批酒,還是啤酒,但度數很高。
幾輪遊戲玩兒下來,陳遲俞明顯有些扛不住了,開始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眼小憩,房間裏的光線在他深邃立體五官上勾勒了一層薄光,從側面看過去,像印象派畫家拉圖爾筆下一副耐人尋味的畫作,有種難以言喻的意境與美感,尤其,當他喉結緩緩滾動。
收回停留在他臉上許久的目光,下意識地,周望舒擡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心跳好像……有些快。
她不知道這是人之常情,還是在為他心動,畢竟陳遲俞不論氣質還是長相都太過出眾,很容易讓人混淆一些微妙的情緒。
又過了會兒,陳遲俞像是徹底醉了,原本放在腿上的手垂了下去。
他酒量倒其實算不上差,桌上現在也已經倒了不少人,他還喝的兩個人的量。
一眾人裏,謝衡應該是酒量最好的,他喝得也不少,卻一點兒醉意都沒有,周望舒遂找他和另一個男生將他扶到了樓上的房間,她也跟著去了。
完事兒,倆男的準備下去繼續喝,周望舒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下去了?”謝衡問她。
“你們好好玩兒。”
謝衡唇角一揚,“祝你成功。”
大家都是明白人,出去之前他還提醒了周望舒一句:“記得鎖門。”
她當然記得鎖門。
把門鎖好,她徑直去了衛生間洗漱,這棟別墅就是裴疏月專門用來轟趴的,客房裏洗漱用具應有盡有。
洗完澡換上睡衣,她拎著張用熱水浸濕的毛巾走出來,跪到床上,拿毛巾給陳遲俞擦了擦臉。
陳遲俞醉得比在黎山那次還厲害,給他擦臉,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要不是他呼吸和心跳都還在,周望舒都以為他死翹翹了。
看他醉得這麽死,周望舒惡向兩邊生,伸手去捏住他鼻子,看他會不會醒,結果這人只皺了皺眉,然後微微張開嘴,像本能般用嘴來呼吸。
周望舒有些意外,接著把他嘴也捂住了。
這回,他眉頭皺得很深,卻還是沒醒,只下意識地掙紮了兩番。
周望舒只想玩玩他,沒想捂死他,自然很快松了手。
手一松,他眉目很快又舒展開來。
“陳遲俞,”周望舒趴下來湊近他說,“我給你發了那麽多消息你都不會一條,你真的好沒禮貌,你對我不禮貌,我也對你不禮貌了哦。”
陳遲俞像是聽到了這句話,眼皮跳了跳。
周望舒沒注意,摩拳擦掌地準備行動。
她兩眼冒光的搓著雙手,要有人在場,怕還以為她今晚會上演一出狂日人記。
然而,她只是想用這雙手把陳遲俞的臉揉圓搓扁而已。
她想這麽幹很久了,讓他整天高冷著一張臉。
離譜的是,不管她把陳遲俞這張臉怎麽揉圓搓扁,依舊是好看的,沒意思,實在沒意思。
她收回手,不再折騰他。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再過四五個小時天都要亮了,該睡了。
“陳遲俞,晚安。”
調好鬧鐘後,周望舒貼心地給陳遲俞把被子蓋好,然後下一秒她躺下一轉身,被子全裹她身上去了。
陳遲俞連被子的一個角都沒挨著。
陳遲俞現在要是醒著,估計腦子裏能有一群野驢呼嘯而過。
造成這局面的原因不是被子不夠寬,純粹是周望舒睡得離陳遲俞太遠。
就周望舒這秒睡的尿性,她是必然沒發現陳遲俞沒蓋的,沒一會兒就睡死了。
周望舒這人睡著後有個毛病,會發出一些類似動物撒嬌那般哼哼唧唧的聲音。
在她哼唧好幾聲後,同一張床上另一個她以為早就醉死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彼時那雙清明的眼底哪有一絲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