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醉酒(第2/4頁)

靖王脫掉外袍,譏諷的應聲:“難為你還認得本王。”

沈木魚嘿嘿笑了起來,松開手後更像是小雞仔似的被他夾在胳膊下提著,匆匆的往袖子裏翻找:“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被酒浸泡過的嗓音也是分外的嬌,清脆中帶著些軟,比宮中樂師彈奏的曲子好聽。

淩硯行一邊卸著腰帶一邊斜眼看他。

沈木魚見靖王望過來,笑容猛然闊大,從袖子裏裏掏出兩根交疊的手指:“嘿嘿我的真心!”

意料之中。

靖王哼笑了一聲,醉的不清,這把戲倒是記得深刻。

靖王難得配合的把那屁大點的心捏住,順勢攥住沈木魚的手腕將他往湯池邊上的浴桶那帶了幾步:“去沐浴。”

“哦。”沈木魚大腦遲鈍的轉起來,低著頭搖搖晃晃的解衣服。

確保醉鬼現在不會投“桶”自盡一頭栽進水裏,靖王將兩人的衣服拿出去掛到架子上,又從衣櫥找了兩套新的褻衣回來。

沈木魚脫完衣服,盯著到自己小腹的浴桶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隨後摸索著桶壁,根本沒瞧見邊上的小台階,跨腿將腳架在桶上,企圖翻墻似的翻進去。

淩硯行進來便瞧見他門戶大開,臀大肌一抖一抖的用著力,最後一個咬牙緊繃,“噗通”一聲砸進水裏。

靖王看的眼皮直跳,大步上前把沈木魚的腦袋從水裏拎出來,但少年的眼睛和鼻子還是被嗆得通紅。

沈木魚可憐兮兮的噘起嘴看著他。

大拇指指腹輕輕抹掉了他臉上滑落的水珠,摩挲著手中細膩的皮膚,淩硯行低低笑了聲。

“該。”

沈木魚不可置信的瞪他,更委屈了,嘴翹的更起,能掛起整個靖王府。

靖王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幫子,把幹凈的帕子和裏衣放到一旁,還是不放心這小醉鬼,幹脆撤了浴桶和池子中間那一扇屏風好隨時盯著,才脫了黑色的外袍下水。

脫衣那瞬露出平日裏裏三層外三層的被衣裳包裹住的寬闊脊背和手臂肌肉,不壯,卻顯得分外有力量。

白皙的背部有幾處顯眼的刀痕,雖像是破壞了美玉的裂縫,瞧著有些醜陋,但在同為男子的沈木魚看來,無疑更像是勛章。

沈木魚看的眼睛都直了。

感覺靖王不穿衣服更帥了怎麽辦!

靖王感受到背後有道炙熱的視線盯著,心中笑罵了聲還是個小色鬼,不過男人被人崇拜的心理得到滿足,他並未阻止沈木魚光明正大的饞他身子,大方的靠在池邊泡澡。

待熏香燃盡,靖王催促沈木魚擦幹出來。

沈木魚狡黠的眨了眨眼,打著小主意,草草擦了幾下,就披上那套黑色幹凈的褻衣,匆匆扭頭想偷窺淩硯行,然而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從池子裏起來,沈木魚扭頭那一刹那,被掐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淩硯行逼近,手指在少年光潔的脖子上摩挲,濕熱喑啞的嗓音緩緩出聲:“膽子不小,偷窺本王,嗯?”

沈木魚被說的羞愧的低下頭。

靖王推著他往前走,沈木魚就像個被抓包的犯人,順從的向前走。

意識處於清醒和渾濁之間,沈木魚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靖王讓他脫了鞋上床,就按照對方命令,脫了鞋爬上床,滾到裏面,扯過一塊被褥蓋住肚皮,絲毫不管蹭開的衣襟領口透著涼風。

淩硯行站在床頭背對著屋內的燭光,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沈木魚抿了抿嘴,眼巴巴的看著對方:“王爺會砍我的頭嗎?”

“不會。”

沈木魚笑了,一個人樂了好一會,又眨著那雙水靈靈的黑眸問,“那會砍我爹嗎?”

淩硯行不知他怎麽扯到砍頭這上面,許是喝醉酒的人說話都沒邏輯。

只是狐疑了自己應當長得不像劊子手,畢竟他自任職以來,也就只砍了區區二十幾名貪官汙吏,抄了三位官員的家罷了。

中書令雖然守舊古板,但那顆赤膽忠心是日月可鑒,他亦不是真如坊間傳言般喜怒無常暴虐成性,不會無故殺害任何一位忠臣良將。

只是到嘴的話被沈木魚那張滿是期待渴望的殷勤小臉又打散了,壓在深處的惡劣又被勾了上來,只想把人欺負一頓。

靖王話鋒一轉,意味深長道:“未必。”

沈木魚頓時癟起小嘴,委屈起來。

沈老頭雖然老是誤會他搞基,但人還是很好的!沈老頭被斬了,他就要變成沒有家的乞丐了。

沈木魚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穿著破布爛衫沿街乞討的畫面,整個人都要碎了,哼哼道:“那改成流放行不行啊。”

靖王太陽穴突突跳了跳。

活菩薩他見多了,活閻王還是第一次見。

流放都是極寒極炎之地,九死一生,更別提要沒日沒夜的幹活,動輒打罵,還真不如直接死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