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4頁)
這顯然是極親昵也極曖昧的動作,做完之後,那塊與相蘊和額頭相觸的肌膚便如被烈火燃燒,燙得他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但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是正常的。
第一次的肢體接觸,怎會不是哪哪都是燙的?
他現在便是如此,覺得自己哪哪都是燙的。
燙得心口也跟著熱起來,不知所措的心臟在裏面跳啊跳,仿佛隨時都能跳出胸腔。
你慢點跳,不要吵到她。
他對自己的心臟說。
“恩,想你了。”
商溯低低回答著相蘊和的話。
聲音不大清晰,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喉嚨被什麽東西粘著,他張不開嘴,只有一聲低喃。
相蘊和笑了起來,“知道啦,你很想我。”
登基大殿與冊封禮讓她忙得暈頭轉向,莫說放下手中政務與商溯遊玩京都了,她連與商溯好好說話的時間都極少。
明明已經回到京都,明明身處同一片天空下,她與商溯說過的話卻屈指可數,還大多是上朝與內朝,當著功臣宿將們的面說上幾句場面話。
這種情況下,也難怪這位宿醉剛醒的將軍梳洗之後便沖到皇城,在冰天雪地裏等她一整天。
相蘊和笑了笑,手指攏在他腰間,還能感覺到他剛剛進殿尚未被地龍烤熱的衣物與後腰。
大約是自幼長在世家的緣故,哪怕不認可世家的很多東西,但商溯依舊養成了極重儀容儀表的性格,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好看,連腳上踩的雲紋靴子都是金銀線交織繡出的雲紋。
皇城與商府皆燒地龍,這位愛漂亮喜華服的將軍便鮮少穿臃腫衣物,出行之際,便根據當天的衣物選擇披上一層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的狐皮大氅,或者換上孔雀毛的雀金裘,盡顯年少華美的驕矜桀驁。
今日亦是如此。
脫去外面的狐皮大氅,他身上便只剩下幾件單薄衣裳,與在燒著地龍的內殿裏處理政務的她穿得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她燒著地龍,烤著暖爐,而他在東風冷冽的外面站上一整日,縱披了裘衣,冬日的寒也透過裘衣的衣縫鉆進來,讓他身上至今都是冷的,眉眼之間還帶著薄薄的霜,下巴輕蹭過她額頭時,她能明顯感覺到他下巴的冰涼。
阿父有點過分。
哪能讓功臣之最的武將在外面站一整天?
相蘊和腹誹著,手指攏了攏商溯的腰,想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暖暖他那冰冷後腰,避免這位戰無不勝的將軍因為這件事落下什麽病根。
“......”
好癢。
沒有加棉的雲錦料子著實薄,隔著薄薄料子,相蘊和的手覆在他後腰,當她摩挲著他腰間,那種如羽毛拂過的癢便席卷而來,他身體微微一僵,整個人都繃直了。
忍住,一定要忍住。
他是來見這位獨自一人在陰冷地宮裏熬了一百多年的小姑娘的,不是被她弄得哈哈大笑的。
商溯極力克制著。
因為是擁抱的姿勢,相蘊和能明顯感覺到商溯肢體的僵硬。
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僵硬了?她明明什麽都沒做來著。
相蘊和有些不解。
貧瘠的感情經歷與一片空白的男女肢體接觸讓她無法分辨商溯為何而僵硬,但好在漫長的當鬼的歲月裏讓她看了不知多少的話本傳記,豐富多彩與腦洞大開的故事情節填補了她在感情上的缺失,讓她大腦飛速運轉起來,琢磨商溯為何僵硬。
很快,她想明白了——商溯這是起反應了。
沒吃過豬肉,不代表沒見過豬跑,更別提還有那麽多的話本的加持,相蘊和十分理解商溯的反應,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溫香軟玉在懷,若沒點反應,那才是讓她擔心的事情。
她是真的家有皇位要繼承,若商溯那方面不太行,他的臉再怎麽好看,性格再怎麽好拿捏,軍功再怎樣無可匹敵,她都不能選他當皇夫。
但現在,她沒有生育子嗣的準備。
戰亂剛剛結束,九州剛剛一統,她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這個時候懷孕生子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作為一個合格繼承人,她應該在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考慮子嗣的事情,而不是現在便匆忙與商溯生米煮成熟飯。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相蘊和稍稍松開商溯。
兩人貼得不再那麽緊,商溯的反應應該不會再像剛才那麽強烈了吧?
思及此處,她連枕在商溯胸口的臉也稍稍擡了起來,不著痕跡避免與商溯有肢體接觸。
雖不知相蘊和心裏在想什麽,但兩人距離被拉開,商溯懸著的心終於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