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4頁)
意識到這一點的刹那間,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燥熱頓時充斥在她兩靨,心跳仿佛添了炭火的鍋爐,吭哧吭哧加起速來。
她下意識吞咽一番,避開對方的眼神,訥訥回應:“你,你自然不是外人.”
“所以,”他稍稍歪頭,笑問:“阿瑩這是答應了?”
“.嗯。”
尾音落地的瞬間,柔軟的唇也觸了上來,很輕的一聲“啵”,轉瞬即逝。
他眯起笑眼:“那就這麽說定了。”
蔔幼瑩絲毫未曾察覺,自己對他這些蜻蜓點水的親吻毫不排斥,甚至已經開始習慣。
她眼眸微垂,唇邊噙著淡淡笑意,點了點頭。
經過這一番後,蔔幼瑩自然也沒了心情再去散步,她回到寢殿,拿出宴會事宜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沒多久便有了困意。
之後兩日,雖然仍舊十分擔心祁頌那邊的情況,但她銘記蕭祁墨所說,堅信他一定會沒事,然後繼續埋頭於宴會之事。
兩日的時間眼一閉一睜便過去了。
第三日晚,不等蕭祁墨派人來通知她,她自己便著急找了過去。
雪白的信鴿在她進入書房的一炷香後才姍姍來遲,落在蕭祁墨的手臂上,乖乖任他取下信箋。
他雙指並攏將其展開,越看到下面眉間皺得越深。
蔔幼瑩見他臉色愈發嚴肅,心中不好的預感也隨之愈發濃烈,急忙問道:“上面寫了什麽?是不是祁頌的傷勢很嚴重?”
蕭祁墨搖頭,將紙條遞給她自己看。
她迫不及待地展開,窄小的紙條上只夠寫不超過十個字,而那上面便寫了八個字——
傷勢不明,人已失蹤。
八個大字好似烙鐵一般燙進她心底,不過頃刻,無數個不好的想法變著花樣在腦中沸騰。
她感覺自己的心恍若墜進了谷底般,萬念俱灰。
“這是何意?”她擡眸看向他,同他一樣眉間緊蹙,“活生生一個人怎麽會失蹤了?而且怎麽會傷勢不明呢?你的屬下沒有去大夫那裏打探消息嗎?”
等了兩日的消息竟比兩日前還要糟糕,她控制不住地情緒激動,再怎麽自我安慰也無濟於事。
蕭祁墨似乎也未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臉色並不比她好到哪兒去,但仍是盡力安撫道:“我的屬下既然從大夫口中打探不出消息,說明是祁頌特地吩咐了的,而且他不僅只吩咐了大夫,還吩咐了自己身邊人閉緊口舌,那看來他的傷勢並不嚴重,否則哪還有力氣和意識去吩咐這些。”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人又怎麽會失蹤呢?
此刻的她什麽安慰的話都聽不進去,她雖不懂權謀之事,可也知曉災區本就混亂,加上這次暴.動又是因為朝廷處理不當才引起,這其中希望他死的人實在太多。
這讓她如何不擔心呢?
見勸慰無果,他便只好將話題轉移到別處:“阿瑩,你先冷靜些,明日還要舉辦春日宴,母後甚是期待,你千萬不能在此時掉了鏈子。”
蔔幼瑩一怔,倒是被提醒了。
明日便是春日宴了,自己準備了這麽久,可不能現在就慌了神。
自己代表的不僅是皇家的臉面,更是蔔家的臉面,無論如何,自己都得打起精神,面色如常地出席宴會。
想罷,她點點頭:“嗯,我知道的,我一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明日不會讓人看出端倪來。”
見她聽了進去,他便又繼續安慰道:“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祁頌一向主見強,興許這次失蹤只是他的計劃罷了。你也了解他,他不會是會任人宰割的人。”
“但他也不是滿腹心機的人。”
祁頌哪裏鬥得過別人,說不準就被誰算計,落入了別人羅織的圈套中。
蔔幼瑩低垂著頭,眉間依舊深鎖,絲毫不曾注意對面那人因她這句話,而臉色微變。
蕭祁墨垂眸,不著痕跡地扯唇自嘲。
他一直自認為自己不輸祁頌,論學識、論處事、論能力,自己都比他更勝一籌,可唯獨有一點自己比不過他。
那就是天真。
他自覺這不算優點,在盤根錯節的朝堂上,這甚至是缺點。可奈何蔔幼瑩喜歡的,就是這一點。
這便成了他唯一比不過祁頌的地方。
許是因為靜默太久,蔔幼瑩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他身上。
見他眼簾微闔,臉上似有幾分失意,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祁頌而傷害到了他,便忙解釋道:“對不起啊,我只是習慣性喜歡往壞處想,所以才如此擔心。若是你失蹤不見,我也會同樣緊張的。”
她在哄他。
雖然生硬,但他仍是擡眸揚了揚唇:“沒關系,你不用解釋這麽多,我知道你沒那麽快忘記他。我說過了,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