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頁)
“他們?”
“就是我身邊一些眼線。”
說完,他又說了“過來”,便轉身走向不遠處的羅漢榻,從懷裏拿出火折子,點燃一旁小幾上的燭燈。
閃爍的燭光漸漸照亮了他們這一小片區域。
他們一人坐一邊,但蕭祁頌見她與自己之間隔著一張小幾,於是又起身坐到她身旁,擡手指了下自己的腰帶。
他看著她,用一副饒有興致的眼神,隨即道:“既然有人告訴了你我的消息,那你一定也知道我受傷的事情,要不要親自檢查檢查?”
“.”
怎麽感覺,這不像是在邀請她檢查傷勢,而是在.
勾引她。
蔔幼瑩抿了抿唇,蔥白指尖停留在他的腰帶上,手指卻遲遲未動。
坐著的那人極有耐心,雙手撐在身後,唇邊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反應。
罷了,看就看。
只是看個傷而已,有什麽不敢的。
想罷,她立即開始動作。一邊研究一邊探索,終於解下了那條繁瑣的腰帶。
他身上的圓領袍向兩邊散開,他又擡手解開裏衣的系帶,一副漂亮又充滿力量感的身體便這般展現在昏黃的燭光中。
雖說她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但今時不同往日,一想到蕭祁墨還在春日宴上,自己此時又在這種環境中跟祁頌單獨在一起,心裏難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可蕭祁頌並未察覺她的神色,只眼底笑意更深了一分,稍稍歪頭:“找找看,傷口在哪兒呢?”
他這逗小孩的語氣讓她的臉更加紅了,但仍強裝著鎮定,視線從他凸起的鎖骨逐漸往下,路過鼓脹的胸膛和中間的溝壑,再一路向下,來到塊塊分明的腹肌。
哪裏有傷口?分明完好無缺。
欸等等。
她像是發現什麽,弓著腰將目光落在他的褲腰處,那裏露出了一點深紅色的痕跡。
她兀自拉下他的褲腰,果真在胯骨旁邊看見了一處嶄新的傷痕,不過.倒是不深。
只有一顆珍珠大小,現已開始愈合。
“這就是你被刺傷的地方嗎?”她擡眸。
“嗯。”蕭祁頌點頭,解釋道:“刺傷我的只是一個極端的難民,吃的都沒有又哪來的武器,於是將路邊的木棍在石頭上磨尖,趁我對他們沒有防備時,便刺了過來。”
聽著他的講述,蔔幼瑩的神情也跟著緊張起來,忙問:“然後呢?”
“一個瘦弱的難民而已,想偷襲我還是沒那麽容易的,棍尖刺入一點便被我握住了,然後我便將計就計,假裝我被行刺,傷勢嚴重,如此一來,埋伏在暗地裏的人自然會趁著這個時機出來行動。”
說這番話時他語氣輕松,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可她聽著卻是十分的膽戰心驚。
什麽行刺、什麽暴.動、什麽暗地裏的人,這一切都像在演話本子似的,已經超出了她對這世間的認知。
她想不到此次去南邊竟然如此兇險,一時間,眼眶裏又蘊起了薄薄一層濕霧。
蕭祁頌見她扁嘴要哭,立刻坐直身子,柔聲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看我多生龍活虎啊,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腫了。”
她一邊眼裏吊著淚,一邊瞪他,還擡手打了他一拳:“那你也不能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你知不知道我聽見你失蹤的時候有多擔心你?我昨夜一整晚都沒睡!”
“哦?哪種擔心?”他故意問道。
她又瞪了對方一眼:“當然是朋友的擔心!還是多年老友的擔心”
蕭祁頌低低笑了聲,沒再為難她,只解釋道:“我這不是著急來跟你道歉嘛。我錯了,無論是那日跟你吵架,還是這次鬧失蹤,我都錯了。”
說完,又嘆了聲氣,雙眸直視著她接著補充:“那日離開上京城時,我見你來送我那一刻我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何要說那樣的話傷害你。後來到了南邊,我每日都在愧疚懊悔,偏偏我們又相距甚遠,不能立刻來你面前道歉,我怕冷戰冷戰著,你會對我愈發失望,時間一久,你就.”
他頓了頓,眉眼低垂,聲音極小地吐出:“你就跟我絕交了。”
話音剛落,蔔幼瑩撲哧輕笑了一聲,一副拿他沒有辦法的眼神看著他,微微嘆了口氣。
“所以這就是你二話不說跑來這裏的原因?”她挑眉問道。
蕭祁頌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傻?”她撇了撇嘴,無奈地看他一眼,“以我的性格,當然是等著你回來道歉,你一日不道歉我便一日不原諒你,哪怕跟你從此再也不說話,我也要聽到你先道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