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焦棠知道他想要什麽,他用了十年來告訴她,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

“我想要你屬於我。”焦棠濕潤著眼看他,聲音幹的像是跑了十幾公裏,“你別傷害你自己,齊禮,我想要你平安自由。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會……”

焦棠的後半截聲音碎在了風裏,窗外的雨下的大了起來。

焦棠在那一刻,仿佛落到春日的池水中,她安全了。她感覺到一種久違的安全感緩慢地漫上了她的大腦,充斥著她的思維。對,就是這種感覺,疼卻是滿足的,她整個人都是滿的。

她的身體沒有一絲空隙。

他們的生命從此有了關系,他融進她的生命裏。

一開始焦棠是喜歡跟齊禮待在一起,她渴望跟齊禮待在一起。齊禮溫暖又有安全感,他身邊很舒服。他們牽了手,焦棠又渴望跟他牽手,被他寬大的手包裹著,跟他到天涯海角。

後來,他們接了一次吻,焦棠那段時間做夢都是那個吻。他的手繞過她的後腦勺攬著她,用最親密的姿勢把她圈在懷裏。他低頭吻著她,溫柔的瘋狂的要命的。

焦棠又愛上了跟他接吻,那是一種很親密的行為,親密又有安全感。再後來,他們上了床。

他們是彼此的老師,他們又是彼此的學生。年輕莽撞,一路跌跌撞撞,全靠著本能去探索著屬於人生這條路。

這是一種很好的交流方式,七年的隔閡,所有的矛盾,在這一刻消失。

他們終於是重逢。

我期待與你重逢,我在你身體深處,與你靈魂相依。

風越來越大,呼嘯而至,充滿又撤出。

世界離焦棠越來越遠,她已經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暴風雨來臨時,她唯一能做的是捂住自己的嘴。這裏隔音太差了,這個房子有很多人。

可是焦棠也沒有辦法,她又沒有家,除了這裏她能去哪裏麽?

她四海漂泊。

以前她和齊禮就是這樣,一個酒店輾轉到另一個酒店。他們仿佛海上的兩葉扁舟,在海上各自顛簸飄蕩,偶爾一次風浪,讓他們撞到,之後便是長久的分開。

時間變得很漫長,每一份每一秒都漫長。

她死了一次,又活過來。

敲門聲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一直在敲。

聲音拉扯著她的神經。

“小齊總。”外面人喊了一聲。

焦棠把臉埋在他的懷裏,想往後退,下一刻被他按住。焦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猶如一條被拋上岸的魚。

齊禮帶著她往前,彎腰撿起跌落在地上的手機劃開屏幕遞給她,“給趙磊回復,滾。”

焦棠像是被尖銳的刀刺到了心臟上,她像是十字架上的人。

全靠那個架子撐著。

她怕咬傷他,她在最瘋的時候也還記得不能傷害他,不能讓他疼,那是齊禮啊。她怎麽舍得呢,她咬著牙在一片白茫茫中茫然地接過手機看他的微信頁面。

置頂的是她的微信,備注是老婆。

下面就是趙磊。

趙磊給他發了一些工作,說來找他談。

焦棠緩慢地找回一點理智,她握著他的手機。

他握著她。

齊禮瘋死了,她不該跟他一起瘋的。

她把所有的聲音壓在嗓子裏,繃的緊緊的,顫抖著手按著手機屏幕打字。

“一個小時後來找我。”

點擊發送,隨即她聽到齊禮沙啞的低笑。

腳步聲遠去,周圍沒了人。

手機掉到了床上。

呼嘯的海風帶著巨浪撲來,徹底淹沒了她。

他用力抱著她,是勒進身體裏的力道,與她一起蕩到了風暴中。

焦棠最後一刻,大腦裏的畫面是少年齊禮騎著單車飛馳進院子。耀眼帶著光芒萬丈,蠻橫地沖進了她的人生裏,從此她再也沒有退路。

只能追隨著他往前走。

焦棠茫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最後的理智克制著呼吸,她死了一場,不是,兩場。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齊禮摸了摸她汗濕的頭發,“就這?還想要回那一百七十六塊?”

一盒都用不完。

菜的不行。

焦棠抖的厲害,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大腿肌肉顫抖。

齊禮安撫了她一會兒,收拾好,躺下去抱著焦棠,兩個人都帶著事後潮熱的汗意,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他的聲音還帶著余韻的沙啞,“等會兒帶你洗澡。”

“嗯。”焦棠貼著他的身體,往他懷裏鉆了鉆,做了和沒做還是不一樣。

女人果然是從這裏通到心裏。

她把手放到他的腰上,感受他蓬勃熾熱的肌肉,閉著眼貼著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

“今天怎麽了?”齊禮緩了一會兒,問道,“嗯?”

“你是不是……”焦棠的聲音很低。

“是什麽?”齊禮撈起她,曲著指關節撓了下她的下巴,撓貓似的,“你想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