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你太燙了!

還好溫景宴沒有真的抱一束紅玫瑰回來,不然那太別扭了。是不是晚餐還得點兩根蠟燭配一下,散掉的花瓣再廢物利用一下,往床單上灑灑啊?

整得跟情*酒店一樣,還帶全方位高清攝像。

操。

再想大腦都要萎縮了。寧江澤覺得自己自從看了那本叫什麽玩意兒的小說之後,腦子就壞得徹底。

以至於有時候和溫景宴有一些接觸時,他就手心冒汗,耳朵發燙。

寧江澤把好幾個品種的花一樣挑幾支,分三個瓶胡亂插上算完事兒。

這耽擱一會兒那磨蹭一下,下午這段時間幾乎是眨眼沒。溫景宴洗過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客廳電視櫃邊的花瓶,實在無法恭維。

九葉星、大飛燕、艾菲玫瑰和蕙蘭,這些隨便搭都醜不到哪裏去,但是寧江澤的插花技術稀爛。

“你插花好抽象。”

“什麽意思?”寧江澤調整擺放的位置,擡頭看他,“罵我?”

“誇你。”溫景宴挽起居家服的袖子,跟自己家一樣自在,轉步去廚房。

考慮到寧江澤尚在感冒中,晚餐補而清淡。為遷就對方的口味,他還多放了半勺鹽。

中午在外面吃的,估計寧江澤回家以後也記不起吃藥這茬,溫景宴吃完飯,等人洗了碗過來,才把手中溫度正好的水遞給他。

“幹嘛?”寧江澤一頭霧水。

溫景宴問:“感冒好全了?”

寧江澤一貫主張長痛不如短痛,吃藥不如打針,病情一有轉好的趨勢就不想再吃那些苦得要命的西藥。

他明白過來,抗拒道:“我不吃藥,好差不多了。”

“剛好轉一些就停藥,”溫景宴淡淡道,“看來之前還是燒得不夠重,沒長記性。”

溫景宴這話並沒有說教的意味,甚至算得上溫和。但如常的語氣中隱約多了一分壓迫感,寧江澤偏偏就是不服管那類,越是這麽說越不聽。

眉梢微挑,他說:“管我?”

“不管,勸勸。”

水杯在手背上貼了貼,他下意識接住。溫景宴空出手,拆了藥盒從裏分出兩顆藥,綠色膠囊頂破鋁箔,“喀嚓”一聲。

他側臉看寧江澤一眼:“手。”

寧江澤伸手,兩顆藥落在掌心。

但凡換個人,看見他這要打架似的臭臉色,要麽打哈哈糊弄過去,要麽有多遠跑多遠。

可別人是別人,溫景宴是溫景宴,他與其他人不同,所以每次都能把寧江澤氣得牙癢癢,他卻還想與對方來往。

果然成長了寧江澤,包容度拔高了這麽大一截兒,真特麽牛逼啊。

肌肉記憶深刻,他擡手送嘴裏,喝了兩大口水吞咽下去。

翌日,出發前大會,溫景宴回醫院與此次參加公益的醫生同行,隨後直接到機場與寧江澤他們匯合。

全程有攝影師跟拍,章橋不自在,摸了摸鼻尖都想解釋一句“我沒有摳鼻屎”。

“早知道我不來了。”章橋說,“對著鏡頭好有壓力。”

平時跟狗都能嘮兩句的性子,溫景宴也沒想到他會這麽拘謹,說話非得湊在耳邊,聲音壓很低。

擡手推開章橋的臉,溫景宴說:“前兩年你出差也打退堂鼓?”

“那不一樣。”章橋過了機場安檢,又貼上來,回頭找了下攝像機的位置,繞到溫景宴左邊,“前兩年哪有人懟著拍啊?閨女,等會兒我和你坐一起成嗎?”

導演組統一值的機,前後左右都是自己人,換個位置倒沒什麽。溫景宴說:“隨你。”

“好好好,”章橋頗為感動,“好兄弟!”

溫景宴他們來晚了些,趕在起飛的前幾分鐘上飛機。寧江澤坐在中後排,左側靠窗的位置,身旁的空位放了件外套。

鄭放安起初就想坐寧江澤旁邊,還未開口,對方仿佛沒看見他,脫了外套扔在旁邊,閉目養神。

隔著過道坐下,猶豫許久,他起身去拍了拍寧江澤的肩膀,抿了抿唇道:“……澤哥,我可以坐這兒嗎?”

言淮逐漸回溫,但是四月初穿單件還是會冷。寧江澤裏面就穿了件短袖,他姿態慵懶,隨意抱著臂膀。

眉宇間稍顯不悅,有一道淺淺的痕:“這兒有人。”

“……誰啊?”

沒人,他就是不想讓鄭放安坐旁邊才瞎扯的。余光瞥見正往後來的一行人,寧江澤轉頭看見走在第一個的帥醫生。

機艙裏言語不斷,陽光從窗在照射進來,細小未定的塵埃四處漂浮。在空姐的廣播聲中,他與溫景宴的目光相撞。

寧江澤揚了揚下巴,話是對鄭放安說,但眼神卻一直看著溫景宴:“他。”

鄭放安的表情瞬間變得難堪,溫景宴走近,最後停在他面前,鄭放安只能讓開。

但他還是不死心,擠出抹笑道:“溫醫生,我們換個位置可以嗎?”

溫景宴側身站著,讓身後的人過去。他不置可否,視線從鄭放安身上移到了寧江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