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下車庫與衛生間,是已婚男人獲得片刻喘息的烏托邦(第3/4頁)

“…以晴搬過來了,我們決定試著同居。”

也大概只有俞又揚和遲威知道陳撰這貨是個對“極簡”二字多堅持的人,見了這場面,遲威也看不下去了:“……那也多少收拾一下啊?看著跟垃圾堆似的。”

陳撰嘴角抽了抽:……已經是收拾完的了。

“得了。之前誰說過來著,戀愛腦上頭,沒救。”俞又揚搖頭。

遲威也跟著接了一句:沒救!

陳撰劃走了對話框。

忙活一天的兩個人洗完澡倒在床上。

陳撰第一次發現“女人”實在是一個很神奇的詞匯,柔軟,卻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她引誘你,又抗拒你,哄騙你,再侵略你。一開始,被入侵的只有他的嘴唇,再後來,她入侵了他的心,那時候他依然沒有防備,等到她向自己求婚,他以為她只是暫時入侵他之後兩年的時間,直到現在,她開始大舉進攻,入侵了他的臥室、客廳、衣櫃,甚至衛生間的洗手台……

她的痕跡與喜好,由內而外,在不知不覺間,占據了他身邊的一切角落。他無措,卻又甘之如飴。這是婚姻。

“所以……這就是正經夫妻的感覺?”盛以晴問他。把家裏塞得滿滿當當,讓一個人的空間裏充滿兩個人的痕跡。像她的家,也像他的家,是他們的家。

“唔。是吧……還需要考慮什麽?”

“……錢?”盛以晴想到什麽,坐起來看陳撰:“一起生活期間的開銷,誰來負責?”

“我吧?畢竟是你嫁給我,那不應該是我來照顧你麽?”

“你養得起我哦?”她揚眉。

“我賺的確實不如你多。”他坦白,想到什麽,牽了她的手:“這樣好了,生活開支我負責。包包珠寶奢侈品,你自己來?”頓了頓,陳撰有些不確定,“你說我這樣的男人,討得到老婆麽?”

“換別人也許夠嗆。”她掐了掐他的臉,逗他,“但你長得帥,勉強還能討得到。”

他任由她捏他的臉,嘴上道:你別反悔就好。

“那……家務誰做?”想起秋恣寧的忠告,盛以晴又問。

“我啊。當然是我了。你工作比我忙,加上這個遊戲是我提的,肯定我做。”

“錢你出、活還你幹,我還能每天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想到這裏盛以晴樂了,“這樣的婚姻好像對於我而言沒有壞處?”

“否則呢?我憑什麽把你這位不婚主義者騙到婚姻遊戲裏來?”

“那你呢?”夜很深了,他們擰了台燈,任月色照到房間裏來。盛以晴側過身來,看著他的睫毛,問他,“你這個不婚主義者,又為什麽結婚? ”

陳撰沒有回答,他的答案明顯到不能更明顯——還能因為什麽?

於是這個周末他們時刻膩乎在一起,他們各自睡到自然醒,陳撰的生活習慣健康,每天早上起來後晨跑、收拾屋子,再從樓下帶來早餐店的咖啡和可頌。

他有輕微潔癖,但盛以晴習慣在床上吃早餐,以往的日子裏,她會遷就他。可這次,可頌和咖啡遞過來的時候,她試著問了一聲:“我能在床上吃早餐麽?”

陳撰頓了幾秒,答:“你自己家,想怎麽樣都可以。”

午飯依然是陳撰負責,夏日的陽光烤在窗戶玻璃上,屋內冷氣呼呼吹著,盛以晴習慣把冷氣的溫度調極低,再縮在毛茸茸的毯子裏。做飯的陳撰從熱火朝天的廚房裏探出頭來,撞見客廳的冷空氣,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你過冬呢?”他一愣。

盛以晴從沙發上跳起來,幾步躍到廚房,光腳踩在他的腳上,冰冰涼涼的胳膊摟著他脖子問:“空調的溫度不可以掌握在我手裏嗎?”

陳撰低下頭,碰她的鼻子,說:“可以。”

廚房裏做的依然是盛以晴愛吃的螺螄粉,濃烈的味道飄在空氣中,陳撰將臥室門關了,有點無奈,問你怎麽就喜歡吃勁這麽大的?盛以晴是典型的垃圾嘴,無辣不歡加上喜好重油重鹹,她反問他:“你沒有喜歡的垃圾食品嗎?”陳撰想了想:“麥當勞吧,一個月吃一次。”

“那我們晚上吃麥當勞好了!”她下定結論。

陳撰一噎,想著自己上周才吃過。摸摸鼻子,還是應了一聲:“成。聽你的。”

陳撰收拾屋子、陳撰做飯、陳撰洗碗、晚餐時陳撰讓給她想看的電視劇,甚至睡前各自刷手機的時候,陳撰都把公放的權利留給了她,自己戴著耳機刷視頻……這個家,從他要求她搬入的那一刻,便開始奉行盛以晴至上主義。

周一上午,陳撰難得起了一個大早,吻了還在睡夢中的盛以晴,做完了早餐,第一個到的公司。

外企管理松散,員工沒有打卡機制,說是 9 點上班,往往是過了 10 點以後才陸續來人。陳撰到公司的時候還不到 8 點 50,刷了門禁,空蕩蕩的公司,連保潔都沒到,早晨的陽光從窗玻璃裏投了進來,四處亮堂堂又靜悄悄的,灰塵安靜地漂浮在空氣中——他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氣,再輕輕呼出,是他喜歡的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