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8頁)

“眼下哪裏好尋得良婿,我實話講與她,她告訴我,此生不願嫁。”

“當年舒窈寄養在承伯府,我欠了承伯候一份情,如今我將繼位,朝中關系錯綜復雜,為了還情,我不得不這樣做。”

“你既知道我和舒窈為兄妹,便知道我二人不可能行事,否則,我又怎麽會在新婚之夜,讓人將她帶走。”

盡管司沂說得非常明白,芙潼心裏的隔閡還是沒有消散。

她察覺不出來哪裏怪,心頭就是怎麽都說不上來,她實在無法,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完全信任司沂。

芙潼低喃一句,“真的嗎?”真的如司沂所說,是這樣嗎?

小姑娘盡管仍噙著淚,司沂聽她的語氣已經軟順了下來,便知道哄好了。

看。

當時他就說多慮了,隨口哄幾句就是不怕糊弄不了她。

他說真的,將芙潼抱到腿上,親昵搭到她的肩窩處。

淡漠笑著,猶如看待掌中玩物一樣揉著她的頭發,讓她聽話。

“姻親兒戲,不過權宜之計罷了。”

“我最愛的人,始終是芙潼,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了,你是我重要的人,誰都比不上你。”

這些話,再一遍,重復說出來,司沂驚奇的發現,他居然全然沒有當時厭惡和憎嫌的心情,甚至有種表明心跡的愉悅。

芙潼沒有講話,也沒有再抗拒。

她斂著濕漉漉的睫,吸著發紅的鼻子,抽著肩膀。

沒有應承回司沂說的情話。

反而追問道,“若是今日我沒有發現,司沂......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司沂略一頓,很快搖頭。“我並沒有打算瞞你。”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唐舒窈嫁了,才告訴她。

先斬後奏的帝王之策?芙潼不懂,只知道心裏好難過。

她還有完沒完了,今日激得很了,非要刨根問底?

紙包不住火,鄴襄女跟在他身邊,總要知道的,“你不要再多心,舒窈的事情解決了,我們的事情也快了,不會遠。”

他答應過要給小藥奴侍妾的身份,原想著再過些時日兌現給她身份的承諾。

畢竟才娶了唐舒窈,在新婚的關頭納妾室,恐怕在這關頭,唐家不滿,朝野也會諸多非議。

眼下,她淚眼漣漣一再追問,哭得他心裏密密匝匝地疼,無所適從。

也不必推後了,明日見了唐舒窈,與她商議,給鄴襄女名分就是,也當安撫她了,省得她和自己哭鬧,再拉開和他的距離。

承伯候府,若是不服,他會想別的辦法鎮壓。

“聽話。”

防止她再問,司沂將芙潼抱放到塌上。

手指穿梭梳理她的發絲,隨後與芙潼十根相扣,四目相對。

小姑娘嫩白嬌軟,正紅的衾將她托得越發動人,眼尾和鼻尖的紅潤,更像是渾然天成的染就的胭脂。

與此同時,芙潼也在盯著頂上的男人,無比認真看著他的五官,想要將他牢牢記住。

太子司沂的骨相面相都是極其優越的,世上甚少有郎君能夠與之媲美。

芙潼眼裏還有沒有忍回去的眼淚,隔著淚花這樣看,她覺得司沂和她的夢裏,晃眼見到的輪廓,在一刻簡直重合。

夢裏模糊的輪廓,隨著她眨落的眼淚,清明了,撥雲見日,露出司沂俊美的五官,就是這一張臉。

司沂覆身壓上,碾著她的唇索吻。

縱然司沂說得很是明白,話裏挑不出來錯漏。

依舊美好到讓芙潼迷迷瞪瞪。

之前的先不管,眼下她腦中又存了新的疑雲。

賭氣還沒有消散,腦子裏的疑雲又在纏繞,此刻不想和司沂親近。

她撐著手要起身。

可惜雙手都被太子擒住,反扣在頭頂。

紅燭噼裏啪啦燃著,風從大開的窗桕處拂過時,搖曳擺動。

司沂比以往他始終緊扣著芙潼的,讓她緊挨著自己。即便結束,暫時休息,也不曾松開絲毫。

更摟緊手,讓她和自己十指相握,一點也不分,仿佛感受芙潼的存在,竭力要抓穩什麽。

連他自己都不曾留意到自己身體的動作。

翌日早起時,肆意彎唇親在小姑娘的眉眼,眸中是他沒有察覺的溫柔。

替芙潼攏了發,掩好被褥,才起身離開。

皇帝病重偶有清醒,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不便再見人。

司沂先帶了唐舒窈去垣慶殿給皇後敬茶請安,隨後到禦書房處理政務,唐舒窈留下陪皇後說話。

按理說,新婚後得休沐,司沂貴為儲君,時局所致,片刻都不能偷閑。

芙潼睡了沒多久就醒了,心裏裝著事,即便再困,怎麽也難以入眠,睜著眼躺了一會。

拖著疲倦的身體爬起來,身上都是紅痕。

昨兒的事情,讓她聯想到先前的夢境,心裏亂亂的,濯洗了臉,隨意挽了發,芙潼一直拖著下巴,呆坐銅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