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4頁)

謝侯爺的心頭滑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難不成,殿下其實不喜歡女人,愛好龍陽?而且要病歪歪的?

想來也有些說得通了,當初唐舒窈不也是病歪歪的嗎?

這可不得了!

謝侯爺強壓下驚嘆,催促著芙潼,“太子問話,你吞吐什麽?還不如實說來!”

雖有些不厚道,若是借助此男與太子攀附著親故,即使太子要打壓老臣一派,提攜新臣,將來也不會太跟他的兒子過不去,好歹也有個謝府出去的人在太子面前噓哄著。

“我.......”

芙潼做膽小懦弱怕事的款兒,“是天下眾生同等的同。”她記得司沂討厭從前的自己,想必同樣厭惡極了膽小的人吧。

司沂惆悵若失,“是這個同...”

“殿下,能放....”司沂厭惡甩開他的手,芙潼被匍丟在地上,慢吞吞爬起來,弓著身子退居一旁,她的眼光打量到後面端茶的人。

手腕被司沂捏得隱隱做痛,手腕上的傷口也偽纏了一層皮肉。他永遠都是這樣,強勢做大,永遠不管別人的死活。

司沂手指動了動,想到剛剛握住的那只手腕,手感不如她的滑膩,也並沒有取血的傷口。

司沂沒說什麽跨步進了庭院的水榭裏端坐。

謝侯爺跟上,走了幾步又倒回來,讓芙潼跟進來伺候。

不管殿下龍陽是不是真的,露出點貓膩,他也得仔細將人送上來,萬一歪打正著,瞎貓碰上死耗子。

芙潼看出謝侯爺想要攀龍附鳳的心思。

在鄴襄時,小舅舅好龍陽,只怕司沂貿然和他親近,謝侯爺看她的眼神,是想把她往司沂的身邊湊。

不也正好,芙潼剛剛想著呢。

給司沂端茶送水的差事就到了她的手上,老天還是垂憐芙潼的。

謝侯爺自作主張留下芙潼在身邊伺候,司沂對此沒有意義,謝侯爺心裏有數了,揮手讓芙潼給太子倒茶。

今兒個上的茶是外朝進貢的煙寒雪路,茶香濃郁,重要的是茶水顏色深,芙潼掐破手掌,暗裏往內滴了一滴血,裝作晃吹茶水,跪在地上端舉給司沂。

“殿下請喝茶。”

司沂淡淡勾唇,說不清是諷還是悅,“謝侯爺府上能人輩出,尤其是伺候人的功夫。”

謝侯爺打著哈哈,“殿下說笑了。”

司沂接了茶,目光一直停留在芙潼的頭頂,她的烏發濃密,全都盤拘起來,看起來還小,卻已經束了冠。

“你今年多大了?”

芙潼忐忑,“草民剛及冠。”

司沂吹拂著茶水,“是嗎?”剛剛在庭院外,那副樣子還怕她呢,現在上趕著往上湊?

才進來的門客而已,竟然比謝府上的奴才還懂規矩。

司沂剛要喝一口,鼻端湊近,忽然聞到幽幽的茶水裏漂浮著一股莫名的藥香,似有若無,細細嗅又沒有了。

又好似她的味道。

司沂低垂著眉眼看,倒也沒有發現什麽。

“看起來你不像及冠了的人。”

司沂並沒有喝茶水,他放了下來,芙潼低垂著頭,他為什麽不喝,難不成發現了?不可能啊,她的血液清淡,滴進去很快溶得什麽都沒有了。

他就算察覺,也絕不會可能。

難不成,他還想叫太醫來查看,不....芙潼賭了賭,司沂要是這麽做,下的是謝侯爺的面子,他還沒有登基,不會做得不償失的事情。

芙潼怕多說多錯,低垂著頭一直不說話,謝侯爺怕司沂不耐,提醒芙潼不要失了規矩。

芙潼講,“草民常年病弱,一直在喝藥,身骨旁人要弱,看著年歲大概就會小一些。”

常年喝藥,就說得通了?難怪他端上來的茶水飄著一股藥味。

“哦。”司沂後來沒有再說什麽。

芙潼在一旁靜立,司沂沒再問她了,反跟謝侯爺談起朝堂之事,說到增添官位,又講起皇帝病重,也不知道能夠撐多久,一直在吊著氣。

他們談了半柱香,司沂到走之前都沒有動過那盞茶。

走之前,謝侯爺送他出府,司沂的目光掠過了芙潼一眼,謝侯爺便把芙潼也給叫著過來一起送太子出府。

孟璟淮晚間伴讀回來,見到桌上堆積著許多珍貴的藥材,“潼兒,這是哪裏來的?”

芙潼捏著小巧的鼻梁骨,“謝侯爺讓人送進來的。”

“謝侯爺?”

自從謝夫人故去,謝侯爺多年未娶,難不成?他大手筆賞賜這麽貴重的東西,難不成打起了潼兒的主意?

一看孟璟淮的臉色,芙潼就知道他要說什麽,連忙說道,“璟淮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麽?我們初來乍到,謝侯爺為何無故賞賜這麽多貴重的東西?”

芙潼簡直不知道從何說起,她支支吾吾。

孟璟淮擔心不已,扶著她的雙肩,“潼兒,你不要有事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