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婚(第3/5頁)

說是知道,環住她的手卻沒松開半點。

也是這一刻,秦瑤才意識到什麽叫羊入虎口,面對男女之間巨大的力量差距,她這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秦瑤害怕著、顫抖著。

他的唇從她的耳後開始向下,經過她的耳珠、脖頸,最後落在她鎖骨上。

她指尖都緊張得發顫,就在她以為謝玉升會繼續往下時,他卻躊躇不前,峰回路轉,轉而向上,吻住了她的下頜。

那是一種近乎繾綣的吻,秦瑤聞到他身上的香,那股冷冽的味道讓她身子一顫,她擡起手,抵在他唇邊,垂下頭看他。

她沒辦法了,只能妥協問道:“會疼嗎?”

少女聲音嬌顫,尾音帶著幾分哭腔,配上那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愈發的楚楚可憐。

回應她的,是手掌心傳來的溫熱氣息。

謝玉升在吻她的手,少女的手柔弱無骨,十指纖纖,絲綢凝脂一般柔滑。

他吻了吻她的指尖,擡起眼,目若朗星,裏面藏著些許笑意:“怎麽會疼呢?”

他揉了揉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笑著看她,說話時聲音暗啞得厲害,任誰聽了都覺得他喉嚨滾燙,像著了火。

那笑容看得秦瑤不寒而栗,他平白無故摸她手做什麽?

他明明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有心思與她扣手。

少女自然不知道,她掌心細膩的肌膚,讓謝玉升想起了夜晚與她在夜雨奔跑時,她握著他手腕,那一種令人發顫的感覺。

也讓他想起了冷雨落在肌膚上,那沁人心脾的涼意。

——確實能舒緩燥熱。

幾滴熱汗順著謝玉升額角滑下,勾勒出他面龐幹凈的線條,他眼底清亮,握住她的手,輕輕垂下,擱在了被子上。

他撐不住了。

謝玉升似笑非笑,面容無害:“怎麽會疼呢?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

秦瑤頓時不解,明明剛剛他表現的那樣子,還像要把她拆吃入肚,怎麽現在又變了主意?

那份縈繞在她心頭的不安並未消失,反而加重,只聽謝玉升緩緩道:“這裏是佛寺,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也不會對你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在你自己心甘情願前,我不會動你。”

秦瑤點點頭,以為謝玉升快要放過自己了,誰知道男人的下一句話,徹底打破了她心底的防線:“但皇後答應過幫忙的事,同樣不能反悔,不是嗎?”

他俯身在她耳畔,聲音低沉,似在哄騙:“皇後的手,朕很喜歡。”

後面的話沒有直接說,但秦瑤一下就明白了。

她美目圓睜,手指蜷縮,被他的五指抻開,往下輕輕壓去。

細雨叩窗,有霧氣自山澗中升起,將四周氤氳在一片霧蒙蒙的濕氣之中。

觸手一片濕潤。

屋外,值夜的侍衛們坐在屋檐下,望著遠山漆黑的月色。

寺廟簡陋,裏面稍有動靜,外頭便能聽清,尤其是在這樣寂靜的夜晚,再細微的響動,也會被放大。

一墻之隔,根本藏不了聲音。

一開始帝後二人進屋,眾人是聽到了鈴鐺聲,之後不久,屋內重歸寂靜,二人似乎是歇了下去。

誰知這時裏面又時斷時續傳來響動,有男子悶哼聲,極其低微,很難察覺,更多的是女子說不要的抽泣聲。

“謝玉升,松開我的手,用你自己的,別碰我。”

皇後娘娘受了莫大的欺辱,聲音裏溢滿了委屈。

那些侍衛們一半是皇帝的,一半是皇後身邊的,一時間聞此動靜,相顧無言,面露尷尬。

夜晚的佛堂寂寞無聲,幾處飛鳥的影子掠起,皓月皎潔,吐出白練霜華。

後半夜,秦瑤推開謝玉升,去了凈房凈手。

凈房裏沒有鏡子,只有浴桶,水面倒映出一張小姑娘,她目有清淚,眼尾洇紅,唇瓣被咬破,鮮血都滲了出來。

秦瑤心裏委屈,將右手伸進浴桶裏,舀了水擦洗。

謝玉升跟了進來,蹲下來,幫她凈手。

秦瑤嫌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想要抽回手,被他再次捉住,撐開手心。

秦瑤都心有陰影了,一個勁搖頭。

不得不說,鳴鳳台的酒後勁實在太大,那酒人喝下後,會覺遍體燥熱,四肢百骸中有上萬只蟻蟲在嚙咬,解酒的法子,就是通過出汗,將骨髓中藥效給逼出去。

謝玉升沒用常規的法子去解酒,故而解酒的時間長了些,就是苦了可憐的皇後娘娘。

少女的手擱在在水波裏搖晃,謝玉升俯下眼睫,掬了捧水,耐心地替她洗手,那手的主人心裏不平衡,故意攪動水,舀水濺到謝玉升的臉上。

謝玉升轉眸,直勾勾看她,他眼底的暗欲已經退潮,眉眼間蕩著一股稀薄的清透之氣。

與方才壓著秦瑤手不許她松開的樣子判如兩人。

謝玉升松開她的手腕,道:“手洗幹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