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密室,密室。

當有些事情脫離了正常的邏輯之後,就會讓人天然的產生抵觸情緒。

就算是霍普金斯這種人也依舊如此,所以在聽到這個猜想之後,他的雙眉越皺越緊,最後甚至用一種近乎於無措的眼神看著夏洛克,半晌後才終於喃喃著:

“納丁·貝魯教宗是開膛手?……我……我無法理解。”

好吧,身為一個司法人員,突然被人告知,自己竭力想要保護的死者,其實是自己一直想要抓到的兇手,這個消息不論對誰來說,都不太好理解。

而且一個教宗,怎麽可能是殺人犯?

但是又一想到,自己不論怎麽追查,都無法鎖定開膛手的身份,似乎正好印證了這個觀點。

曾經的兇手就是現在的死者,這當然不可能查得到。

夏洛克深知霍普金斯的心態有點繃不住了,但是也沒管,繼續道:“不單單是納丁·貝魯教宗,我甚至覺得,開膛手們將彼此寫進死亡預告之中,正是他們傳承的最主要的途徑,甚至是唯一的途徑。殺,或者被殺,就像是一個復雜的社會結構,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規則,所以實際發生的關於開膛手的案件,肯定要比咱們發現的要多很多。

只不過,有很多謀殺都很低端,那些家夥在咱們接觸之前,就已經被另一個開膛手給幹掉,亦或是被當成拙劣的模仿作案了。

你知道在聖歷開啟之前,有一種很傳統的制毒方式麽?

就是將許多擁有毒性的昆蟲或者動物放在一起養。”

霍普金斯似乎還停留在剛才的驚異中沒有走出來,所以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我對藥劑學不是很了解。”

“你沒聽過很正常,其實,這種制毒方式是涉及不到藥劑學的。

它的理念十分簡單,反正就是讓那些毒物放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然後讓他們互相廝殺,將彼此的毒素注入到對方的身體裏,看最後是誰能夠活下來。

而最後活著的,自然就是那個最毒的玩意。

我覺得【開膛手】就是這麽個模式,下面的人根本不足掛齒,甚至咱們都接觸不到,因為上面有一個很強很強的開膛手在吞噬他們。

那群渣渣就是他的養料,而咱們現在一直在接觸的,就是最強大的開膛手,你們沒有發現麽,最近謀殺案的風格已經好久都沒有變了。

因為……已經好久都沒有人能取代他了……他就這麽正在不斷的殺死其他的同類,如果按照這種速率繼續下去的話,他很可能會逐漸的殺掉所有其他的開膛手,直道最後,讓自己成為那個唯一的存在。”

“那……那等他成為唯一的開膛手後,會發生什麽?”格雷格森這種老派實幹型的家夥沒有去深思這種古怪的猜想,以及那更加古怪的傳承模式,直接了當的想要問結果。

不過夏洛克只是搖了搖頭,很不負責人的道:“我怎麽會知道,要不然咱們等一等,看他殺到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霍普金斯在這個荒誕緊張的時候,真的是一點想要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但是忽的意識到了什麽,忐忑的盯著夏洛克:“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夏洛克很微妙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回答道:“當然是在開玩笑,不然呢?”

辦公室內的兩個人不敢多去揣測,只是有些不太安穩的抿了下嘴唇。

“可是,你怎麽會覺得,納丁·貝魯教宗是開膛手之一?”格雷格森隊長有些疑惑的問道。

“哦,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在他被殺的前一天晚上,去拜訪了一下他,畢竟貝魯教宗作為開膛手名單上即將被謀殺的人,我總要去確認一下,看看他的房間是否真的像他說的那麽安全,而當時我就發現……他庭院裏的一名站崗的修士被換掉了。”

“啊?”格雷格森一怔:“你怎麽發現的?”

“因為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將那座教堂裏的所有人的臉都記住了。”夏洛克很自然的回答道。

“額……”格雷格森隊長眨巴眨巴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只能對自己的打斷表示歉意。

所以夏洛克繼續道:“我很清楚的記得,貝魯教宗設定的崗位輪換時間是三個小時一次,所以那天晚上我去的時間,應該和第一次我去的時候,是同一班崗位。

但是,我卻發現教堂裏的每一個人,以及所在的位置都沒有變化,偏偏距離貝魯教宗門外走廊最近的一個看守點上,那名駐守的修士被換掉了。”

……

對於夏洛克能一走一過,就將所有人的臉都記住這件事情,房間裏的人都表示能夠接受:

“但是,一名站崗的修士被換掉,和貝魯教宗是開膛手之一,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