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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開車時,在直行路段看見一個歐巴桑騎機車突然向右轉,

結果摔車。

我趕緊停車,下車去扶她起來,風雨真的好大。

我問歐巴桑,明明只能直行,為什麽她卻突然右轉?

她說,她是要直行沒錯,但人在風中,身不由己。

嗯,很有智慧的一段話,看來跟人在江湖一樣。

她還說她算幸運的,她看到有人騎機車本想左轉結果卻變成右轉。

嗯,看來剛剛摔車,她頭部或許有撞到。

今天早上風勢已減緩,但雨還是不停下著,直到快中午才停。

雨停後我開車回老家,才剛開上高速公路,手機便響起。

戴上耳機,按下接聽鍵。

“方便說話嗎?”她問。

“可以。”我說。

“你現在可以看到彩虹嗎?”

透過擋風玻璃,我馬上看到右上角的天空掛著一道彩虹。

“如果我說沒看到呢?”我說,“你會馬上掛電話嗎?”

“不會。”她說,“我會叫你趕快出門擡頭看天空。”

“嗯,其實我正在看彩虹。”

“我也是。”她笑了起來,“這彩虹很美。”

我真的好喜歡聽她的聲音,真的。尤其是笑聲。

“先不要說話,一起看彩虹三分鐘,再說話。”她說。

“好。”

“一起哦。”

“嗯。”

我在高速公路直行往北,靜靜欣賞掛在擋風玻璃右上方的彩虹。

耳邊是她細微的呼吸聲,我有種幸福的滿足感。

過了六分鐘後,她才開口:“可以說話了。”

我心想,她連這個都會遲到。

“好像什麽都會改變,還好生日不會變。”我說,“生日快樂。”

“謝謝。”她又笑了起來。

“今天是中秋節,算你厲害。”

“就剛好而已。”她還在笑。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聽她的笑聲,希望她以後都能這樣笑著。

“啊?”她停止笑聲後,我驚呼一聲。

“怎麽了?”

“你該不會是嫦娥吧?”我說,“嫦娥不都是在中秋趕著回月亮吃生日蛋糕嗎?”

“你真的很白目。”她又開始笑了。

“說真的,”她停止笑,“我想跟你說一句話。”

“請說。”

“好久不見。”她說。

“為什麽要說這句?”我問。

“因為重逢後到現在都沒說過,照理說應該在重逢的瞬間說的。”

“你信上有說了。”

“那不算,要親口說才算。”她說,“所以……”

“好久不見。”她又說。

“嗯。”我說,“好久不見。”

“你有感覺到我的微笑嗎?”

“有。”

“嗯。”她說,“在分離的那段時間,我常想如果有天跟你重逢了,我第一句話要說什麽。”

“那時有想出來嗎?”

“有。”她說,“就是我要帶著微笑,跟你說:‘好久不見。’”

“你之前一直沒說這句,會覺得遺憾?”

“不是遺憾。”她又笑了,“是很遺憾。”

我笑了起來。我想她應該有感染到我的白目。

“我也想跟你說,我又開始擡頭看天空找愛爾普蘭星了。”

“還是許同樣的願望?”

“不是。那個願望已經不能實現了,因為跟你說了。”

“有嗎?”

“那天你說我的願望應該是跟你在一起,我回答:‘對。’”我說,

“所以就破功了。”

“真可惜。”她說。

“嗯。”我說,“我也覺得真可惜。”

我們同時沉默,應該都在惋惜一件美好的事已經不能發生了吧。

“那你這次會許什麽願望?”她問。

“如果抓完100顆愛爾普蘭星,或許會再跟你重逢吧。”

“還要再重逢嗎?”

“嗯。”我說,“那時我們應該都老了,一定更有智慧處理。”

“我想起一部電影,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

“真巧。”我說,“我也看過。”

“那太好了,我不用先解釋一堆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