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未過多久,皇帝沐浴後出來,去桌邊吹滅了油燈後上了床榻。

好一會兒皇帝都沒動靜。不應該啊,兩年來他們每每同榻,皇帝才不會只是規規矩矩睡覺呢。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於心然能稍微看清皇帝的容顏,他已經閉上眼了。難道真的對自己沒興趣了?

她側身慢慢挨過去,想起皇帝之前說的那句,說永遠都不會欺負她了。不成啊,若他真的不招幸她,自己往後就全完了,妹妹欣然也會過得艱難,以後妹妹嫁了人,沒有婆家人給撐腰......

想到這,她壯起膽子湊到皇帝臉頰邊,雖說伺候他的次數也不算少,可是她向來都是默默承受的那個,屏住了呼吸,唇輕輕觸了觸他的唇角。

蜻蜓點水般的,很快就退開了,示好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皇帝覺淺,被她一碰便驟然睜開了雙眸。不同於他人前溫雅的模樣,黑暗中他的眼神帶著點兇狠勁,看清楚了是她才柔和下來。

“鬧什麽,貴妃折騰這麽久還不睡?”

在這種事情上他向來是個索求無度的主兒啊,現在他竟然拒絕了她。可是又想起皇帝之前在營帳裏的模樣,開始不要她,後面還不是難以自抑。

口是心非!

於心然並不氣餒,借著還未消散的酒意,翻過身爬到皇帝身上去了,摟住了他的脖子又要親。皇帝本來躺著,見她這樣的舉動撐著坐了起來,並且雙手扣住了她的腰沉聲道,“今日都傷成這樣了,貴妃這還要做什麽?”

“......”做什麽?他看不出來嗎?她在討好他啊,做他兩年來一直對她做的事。

她抱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皇後失寵背後還有華家,她若失寵,妹妹和自己的前程就真的一片灰暗了。

伸手解了身上寢衣的扣子,從肩頭褪下,寢殿的內室裏一片黑暗,隔著紗簾的外屋才點了一盞油燈。

四周靜謐,守夜的奴才侍衛們都在門外。比起那次白日裏在營帳裏,她的膽子更大了些。

身上她的寢衣沒有完全褪下,只是淩亂地搭在雙手的手腕,露了肩頭披在身後。伸出了雙手攬住皇帝的脖子,貼上他。

皇帝身上的寢衣穿得好好的,盤扣扣到了脖子上第一顆,在她心裏好色的人此刻卻顯得禁、欲,如一座難以征服的萬年雪山。

學著他從前對她做的那般,於心然支起身子在他臉頰上親了幾下,伸手去解他的扣子,一時忘了手上的傷,手掌一收緊便痛得悶哼蹙起眉頭來。

皇帝隨即扣上了她的手腕擡高了,“叫你不要動。”

他半分都沒有情動,還呵斥她!於心然心裏一陣絕望。

也有一個月未侍寢,後宮的事如今都是謝清在管,不同於皇後喜歡打壓嬪妃,謝清從不管嬪妃們如何。想來這個月間,妙靜雲該是如魚得水無法無天了,長得又那麽艷麗,身段凹凸有致的,一定合皇帝心意。

嘗了那樣的滋味,怪不得他現在對她完全失了興趣了,心裏徒然升起一股挫敗感。

左手扯了扯寢衣遮住自己的肩膀,眼睛有些發酸了。想從皇帝身上下來,腰間卻又一次被扣住了。

於心然扭動了一下要掙脫。

“貴妃”皇帝沉聲道了一句。之前在馬場時候想圈她的腰還得暗著來,此刻想怎麽撫就怎麽撫,“朕問你一件事。”

於心然低著頭又羞又憤,哪裏還去管皇帝要同她說什麽,反正不會是什麽好話的。

“宴席上,你同徐雁秋在說些什麽?”

啊?於心然有些發愣,皇帝問這個做什麽?“就隨便說了些家常,皇上不搭理臣妾,臣妾只能同他說話。”

說著,她又低下頭去準備自憐一番。

“你就不能自己過來同朕說幾句話?悶頭在那喝酒,朕就沒看出來你有絲毫的悔意。喝醉了還摔成那樣,貴妃這是成心要丟皇室的顏面。”

她還想他怎麽突然要問這樁事,原來是要訓斥她的儀態規矩。若是換了謝清摔成那樣,手又傷成這樣,他估計心疼都來不及,肯定好言好語地哄著。

說起來,她都沒見過皇帝哄人的樣子。同樣是妃子,她怎麽像是他撿來的一般。

“臣妾沒有醉。”

“沒醉怎麽摔成了那樣?”

“我、”同皇上爭辯,若輸了自己心裏受氣,若贏了怕是腦袋不保。她還是安安分分睡覺好了。

“怎麽不說話了?”

“困了。”她去扯他橫箍在她腰間的手,皇帝從善如流地松開了。

於心然又一陣心慌,忍了忍終究是是沒有忍住,擡起雙眸看向皇帝,明明兩個人那麽親近,他總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疏遠感,即使笑著同好聲好氣地說話,眼底的薄涼冷漠依舊如同萬年化不開的積雪,君王的心思她永遠都猜不透。

“怎麽了?貴妃?”皇帝見她愣著不動便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