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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肯突然說道:“您很特別,霸撒。”

“為什麽這麽說?”

“您跟雷托公爵長得很像,尤其是五官,他要比您矮一些,但是其他特征……”他搖了搖頭,想到了貝尼·傑瑟裏特在特格的遺傳標記上下的功夫——雄鷹般的面部輪廓,臉上的褶皺線條,還有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高貴氣質和優越感。

這種高貴氣質和優越感從何而來?

據主堡裏的記錄(鄧肯敢肯定,她們是有意讓他看到這些記錄的)記載,特格在這個宇宙裏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馬爾肯戰役中,敵方得知即將交鋒的軍隊是由特格率領時,便主動繳械求和。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過嗎?

鄧肯看向坐在控制台前的特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有時聲望也能當成武器來用。”特格解釋道,“它造成的傷亡往往會少一些。”

“在阿爾博逯,你為什麽要和士兵們一起上前線?”鄧肯問道。

特格有些吃驚:“你從哪裏聽說的?”

“主堡。您那麽做可能會送命,那為什麽還要那麽做呢?”

特格想到,面前的這個少年擁有不可估量的知識,驅使著他不斷尋求答案。特格猜想,正是這種無從預知的潛力,讓姐妹會看到了巨大的價值。

“阿爾博逯戰役的頭兩天,我們損失慘重。”特格說,“我對敵軍的恐懼心理和盲目狂熱作出了錯誤判斷。”

“但這其中的風險……”

“我和戰士們一起奮戰沙場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和他們同生共死。”

“主堡的記錄說,阿爾博逯是受變臉者唆使叛變的。帕特林告訴我,當時參謀們懇求您清理整座星球,把它變成不毛之地,而您——”

“你當時並不在場,鄧肯。”

“我在試著還原當時的情況。所以您無視部下的意見,放過了敵人。”

“除了那些變臉者。”

“然後您不帶武器就走進了敵人的陣地,而當時他們還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為了讓他們放心,以後不會遭受不公待遇。”

“這樣做很危險。”

“危險嗎?我們突擊科洛伊寧反姐妹會勢力的最後一戰,他們中的很多人投靠我們,參加了這場戰役。”

鄧肯深深地注視著特格。這位年老的霸撒不僅在相貌上與雷托公爵有相似之處,還繼承了厄崔迪的領袖氣質:即使在曾經的敵人眼中,他也是一個傳奇人物。特格說自己是厄崔迪家族甘尼瑪的後人,但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貝尼·傑瑟裏特爐火純青的交配技術令鄧肯驚嘆不已。

“繼續訓練吧。”鄧肯說。

“不要過度消耗自己。”

“您不記得了,霸撒,我記得自己曾經來過這裏,那時的那副身體跟現在的我一樣年輕,就在這座傑第主星上。”

“伽穆!”

“現在是叫這個名字了,但是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它從前的名字。所以她們才把我送到這兒來,我猜到了。”

他當然能想到這一點,特格心想。

特格從短暫的休息中恢復了體力,他在攻擊系統中加入了一種新的元素,突然地朝鄧肯左側發起了“火線”攻勢。

可是鄧肯毫不費力地躲閃開了!

他的招式雜糅升級了貝尼·傑瑟裏特的五式,每次應對都仿佛前一刻剛想出來一樣。

“每次攻擊都像是無盡道路上飄浮著的一根羽毛。”鄧肯的聲音絲毫未泄露出施力的跡象,“羽毛越飄越近,然後轉向,消失了。”

說話間,他躲開了對方變換的攻擊,並進行了反擊。

特格控制下的影兵隨即對敵人的動作作出響應,門泰特的邏輯告訴他,這些動作終會使影兵陷入險境。他想起了依賴性和關鍵的原木!

鄧肯搶在了對手之前出擊,轉守為攻。特格使出渾身技能,影兵身上燃起火光,閃轉騰挪間籠內火星四溢。鄧肯身形矯健,在移動的籠子裏自由飛舞,特格的尋獵影兵和火線反擊術毫無近身的機會。鄧肯時而騰空躍起,時而壓低身段,對於這台設備的攻擊能夠造成實實在在的疼痛這一點,他似乎全不放在心上。

鄧肯又一次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特格感到一陣劇痛從他放在控制台上的手閃電般蔓延至肩膀。

鄧肯驚叫一聲,關上了系統:“抱歉,霸撒。您的防守沒得說,但您的年紀大了,反應跟不上了。”

鄧肯再一次走向特格,站在他面前。

“一點小痛而已,提醒我記得自己讓你經受的疼痛。”特格揉了揉刺痛著的手臂,說道。

“都怪我一時頭腦發熱。”鄧肯說,“目前我們訓練得已經夠多了。”

“還不夠。”特格說,“只訓練你的肌肉是不夠的。”

聽見特格的話,鄧肯只覺得有一種警惕的感覺從心頭逐漸蔓延至全身。他身上還有尚未喚醒的部分,讓他茫無頭緒。鄧肯心想,有什麽東西蜷伏在他身體裏,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