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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覺得還有哪些事可以做?”鄧肯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現在局勢緊迫,危在旦夕。”特格說道,“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讓你平安到達拉科斯。”

“貝尼·傑瑟裏特這麽做是有目的的,你曾說過你並不清楚。”

“鄧肯,我確實不知道。”

“可您是一名門泰特。”

“門泰特需要足夠的數據才能進行推演。”

“您覺得盧西拉會知道嗎?”

“我不確定,但我希望你提防她。她受命將你帶往拉科斯,而且為了讓你順利完成在那裏的任務,她要對你動用一些手段。”

“任務?”鄧肯搖了搖頭,說道,“難道我連自己作決定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您喚醒的是個什麽東西?一個該死的變臉者,只會服從命令的家夥嗎?”

“你是說,你不打算去拉科斯?”

“我的意思是,在我知道別人想讓我幹什麽以後,我要自己作決定,我不當什麽職業殺手。”

“那你覺得我是嗎,鄧肯?”

“我覺得您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關於責任和榮譽,請允許我有自己的判斷和標準。”

“姐妹會幫你延續了生命,那——”

“可您不是我的父親,盧西拉也不是我的母親。銘者?她動用那些手段,目的何在?”

“可能她也不知道。她可能也像我一樣,只知道計劃的一部分。考慮到姐妹會的運行模式,這種可能性很大。”

“所以你們倆只負責訓練我,然後把我送上拉科斯,然後對那些聖母說:‘你們訂的貨物送到了!’”

“自你最初降生的年代到現在,宇宙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特格說,“現在《大聯合協定》依然有效,無論是原子武器,還是激光槍和盾引發的類原子殺傷行為都是違反協定的,我們依然禁止偷襲行為,還簽訂了各種各樣的合約和協定,而且——”

“無艦的存在改變了所有這些協定的基礎。”鄧肯說,“我在主堡裏讀到的這方面的歷史知識夠多了。霸撒,我想知道,為什麽幾千年來保羅的兒子不斷讓特萊拉人制作我的死靈,接連制作了幾百個!

“保羅的兒子?”

“主堡的記錄裏他叫‘神帝’,你叫他‘暴君’。”

“噢,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也許他覺得寂寞,希望有一個來自——”

“你們要用我對付沙蟲!”鄧肯說。

真的是這樣嗎?特格不禁好奇。他曾經不止一次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這也只是一種可能,並沒有經過推演。即便如此,塔拉紮也必定還有其他的考慮。身為一名訓練有素的門泰特,特格幾乎可以確定這一點。那盧西拉知道嗎?從聖母身上刺探有用的信息,特格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不行……他必須靜觀其變,伺機行動,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鄧肯顯然也是這麽打算的。阻撓盧西拉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特格搖了搖頭,說道:“鄧肯,我跟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可你聽從命令。”

“因為我向姐妹會宣過誓。”

“姐妹會生死攸關之時,欺騙、奸詐這些詞便失去了其本身的含義。”鄧肯重復了一遍特格說過的話。

“對,我是這麽說過。”特格同意道。

“我相信你,因為你曾經說過這樣的話。”鄧肯說,“但我不信任盧西拉。”

特格低下了頭,下巴靠向胸口。危險……危險……

雖然比往常要慢得多,特格還是努力擺脫了這些想法的困擾,進入了精神凈化流程,集中精力思考塔拉紮口中那些必須完成的任務。

“您是我的霸撒。”

鄧肯看著霸撒,仔細端詳了起來,老人的臉上透著疲憊。鄧肯突然想起特格年事已高,不禁好奇,像特格這樣的人有沒有想過去找特萊拉人,讓他們制作自己的死靈?應該沒有。他們知道這樣一來,自己就會變成特萊拉人的傀儡。

鄧肯的思緒久久無法抽離,陷入了沉思,特格一擡眼,便看見了愣神的鄧肯。

“怎麽了?”

“特萊拉人在我身上動了手腳,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麽。”

“我們擔心的正是這一點!”特格身後靠門的地方傳來了盧西拉的聲音。她走到離鄧肯兩步遠的地方,說道:“我剛才一直在聽你倆說話,很有收獲。”

特格聽出盧西拉有些生氣,為了緩和她的怒氣,便迅速接下話茬:“他今天掌握了格鬥七式。”

“他的動作像火一樣迅猛有力。”盧西拉說,“但不要忘了,聖母的行動像流水一般靈活,沒有我們應對不了的招式。”她低頭看向特格,“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個死靈的功力已經跳出招式的框架了嗎?”

“攻無定式,化有形於無形。”鄧肯說道。

特格擡起頭,機警地看向鄧肯,此時的鄧肯頸部挺直,神色從容地迎上了特格的目光,眼神清澈無比。鄧肯喚醒初始的記憶後,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成長的速度快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