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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深層的思維一直想告訴她某件事情,疲勞妨礙了深層思維與表層意識交流,不過現在她坐了起來,完全醒了過來。

特萊拉人一直在和回歸的離散之人打交道,同那些尊母賤人,還有回歸的貝尼·特萊拉。塔拉紮感覺這些事情是同一盤棋,離散之人回歸並不僅為了了解他們的根源。他們除了希望將人類重新團結起來,肯定還有別的動機,那些尊母回歸,顯然是在幻想征服人類。

可是如果離散的特萊拉人當初並沒有掌握伊納什洛罐的秘密呢?那又怎樣呢?那樣的話,就要考慮美瑯脂的問題。那些橘色眼睛的賤人顯然用了某種不合適的替代品。離散之人可能始終沒有解開特萊拉人培植罐的秘密,但是他們肯定會知道它的相關信息,而且想重新造一個出來。可是如果他們失敗了,那麽美瑯脂就又成了問題!

她開始考慮這種推測。

離散之人用完了祖先帶去的真正的美瑯脂,那他們還能從哪裏獲得香料呢?拉科斯的蟲子和原來的貝尼·特萊拉?那些賤人肯定不敢暴露她們的真實意圖,她們的祖先認為沙蟲不能轉移到其他星球。離散之人有沒有可能找到了適合沙蟲居住的星球?當然,只是說有沒有可能。她們開始跟特萊拉人討價還價,不過這可能只是個幌子,拉科斯才是她們真正的目標。也有可能拉科斯是幌子,特萊拉人才是她們的目標。

財富可以運輸。

她看過特格的報告,知道伽穆積聚了多少財富。回歸的離散之人有的有錢,有的擁有可以轉讓的籌碼,從銀行的活動至少可以看出這些情況。

可是什麽通貨會比香料更硬挺?

財富。當然是財富。無論籌碼是什麽,討價還價已經開始。

塔拉紮這時注意到有人在門外說話,門口的侍祭守衛正在和某人爭吵。兩人的聲音都不大,但是塔拉紮聽到了對話的內容,立刻完全清醒了。

守衛說:“主母吩咐我明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再將她叫醒。”

另一個人小聲說道:“她吩咐我一回來就要讓她知道。”

“我都跟你說了,主母很累,她需要——”

“她需要我們服從命令!快去跟她說我回來了!”

塔拉紮坐了起來,兩條腿放了下來,兩只腳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天哪!她的兩個膝蓋疼得要命,可是她聽不出是誰在跟她的護衛爭吵,心裏也很焦急。

我吩咐過誰一回來就……伯茲馬利!

“我醒了。”塔拉紮對門外喊了一聲。

門開了,守衛探進來半個身子,說:“大聖母,伯茲馬利從伽穆回來了。”

“趕緊讓他進來。”塔拉紮啟動了床頭的單盞球形燈,黃色的燈光驅散了房內的黑暗。

伯茲馬利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主動按了一下門上的隔音開關,外面所有聲音便全部消失了。

他人不能知道的事情?看樣子不是好消息。

她擡頭看著伯茲馬利,小夥子個頭不高,身材苗條,臉型呈倒三角形,面部線條分明,額頭高,頭發金黃。他的眼距較寬,雙眼呈綠色,眼神機警敏銳。看他的模樣,肩負霸撒的責任為時尚早,不過特格在阿爾博逯的時候年紀比他現在還要小。我們已經不年輕了,該死。她強迫自己放松下來,告訴自己這是特格親手訓練出來的人,特格對他充滿信心,姑且可以相信他的忠誠和實力。

“什麽壞消息?”塔拉紮說道。

伯茲馬利清了一下嗓子,說:“報告主母,伽穆上仍然沒有發現霸撒一行人的蹤影。”他的聲音低沉,頗有男人氣概。

塔拉紮心想:這不是最壞的消息。她明顯看出了伯茲馬利的緊張。

她說:“還有呢?主堡的廢墟你們顯然已經檢查完了。”

“無人幸存。”他說,“襲擊方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特萊拉人?”

“有可能。”

“還不確定?”

“襲擊方用的是新型伊克斯炸彈,12-尤裏,我……我覺得對方或許想以此誤導我們。施萬虞的頭部也發現了機械打出的探測孔。”

“帕特林呢?”

“施萬虞的報告完全屬實,他炸了那艘引誘敵人的飛船,和對方的追捕部隊同歸於盡了。他們根據兩根手指和一顆完好的眼球確定了他的身份,完全沒辦法探測他的記憶。”

“可是你還有不確定的地方!立刻去查清楚!”

“施萬虞留了一條信息,只有我們才可能看懂。”

“她在家具上留下了記號?”

“報告主母,她在家具上留下了記號,而且——”

“說明她事先便知道自己會遇襲,而且有時間給我們留信。我看見你之前的報告了,這次襲擊破壞非常嚴重。”

“此次襲擊非常迅速,雙方力量懸殊,襲擊方根本沒有打算活捉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