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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這麽做的,不過不是因為你的這個威脅,而是因為我們知道,這種做法會把我們帶入毀滅的深淵。你們用不著四處追殺我們了。”

“噢?可是為什麽它沒有毀了這些……這些賤人呢?”

“當然有!而且包括她們接觸到的所有人!”

“它並沒有摧毀我!”

“我的阿蔔杜,是神主在保佑你。”塔拉紮說,“正如他保佑所有虔誠的人那樣。”

瓦夫接受了這個解釋,他朝房間四周看了一圈,視線又回到塔拉紮身上:“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先知的土地上完成了我的約定。那麽就用這種方式吧……”他朝兩名變臉者侍衛揮了揮手,“我們來演示給你們看。”

很久以後,歐德雷翟獨自一人身在頂層房間。剛才,她們讓什阿娜目睹了整個演示過程,她不知道這麽做是否明智。好吧,這樣有什麽不好呢?什阿娜已經決心為姐妹會效力了,而且如果這個時候讓什阿娜回避,會讓瓦夫起疑心的。

什阿娜觀看變臉者演示的時候,從她臉上已經明顯能看出情欲的跡象。訓練監理給什阿娜召喚那些男助手的時間,可能要比一般人更早些。到時什阿娜會怎麽做呢?她會把剛才學到的新知識用在男人身上嗎?必須嚴格禁止什阿娜使用那些技能!需要有人告訴她這樣做的危險性。

聖母和侍祭如今已經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她們將學到的東西牢牢地記在了腦中。而什阿娜的教育必然建立在剛才觀察到的場景上,其他人則早已掌握了這些內在技能。

觀察變臉者的這些人沒有透露出任何信息,不過關於瓦夫還有些事情值得思考。他說他會處理掉這兩位演示的變臉者,可他會先做什麽呢?他經受得住誘惑嗎?男性變臉者在極致的快感下不住扭動時,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在歐德雷翟看來,這個演示讓她想起了科恩大廣場上拉科斯人跳的舞蹈。如果只看很短的一段時間,這支舞蹈似乎全無節奏可言,但是放眼跳舞的整個過程,會發現舞蹈本身是有節拍的,每隔大約兩百步就會出現重復。這些跳舞之人把每個節拍延伸到了驚人的長度,進行演示的那些變臉者也是如此。

希艾諾克成為了性操控的手段,大離散中數以十億計的人都處在它的控制之下。

歐德雷翟想起了這個舞蹈,它漫長的節拍,以及在那之後混亂的暴力場面。希艾諾克的重點在於宗教能量,而這一主題已逐漸轉變為另外一種交流方式。她想起了什阿娜在大廣場看見舞蹈時的激動反應。歐德雷翟當時問什阿娜:“他們在那裏跳舞,是想傳達什麽信息?”

“這些跳舞之人,太傻了!”

姐妹會不允許這種說話方式。“什阿娜,我提醒過你要注意語調,你想現在就嘗試一下被聖母懲罰的滋味嗎?”

歐德雷翟此時正在達累斯巴拉特的頂層房間,她看著窗外漸濃的夜色,這幾句話就像鬼魂的信息一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心中湧現出強烈的孤獨感,房間裏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

只有受罰的人會留下來。

她還記得,在大廣場上方的那個房間裏,什阿娜的眼睛格外明亮,心中充滿了各種疑問:“你為什麽總是提到傷害和懲罰?”

“你需要學會遵守紀律,如果不能控制自己,還談什麽控制其他人?”

“我不喜歡這門課。”

“我們都不怎麽喜歡它……然後不久之後我們就在實踐中發現,這門課的用處很大。”

正如歐德雷翟盤算的那樣,她的這句話在什阿娜的心中生根發芽,影響久久不退。最後,什阿娜把她知道的所有關於這支舞蹈的事都告訴了歐德雷翟。

“有些跳舞之人逃脫了,其他那些直接去見撒旦了。祭司們說他們去了夏胡魯那裏。”

“那些活下來的人,後來怎麽樣了?”

“他們恢復以後,需要再進沙漠裏跳一次舞,如果撒旦來了,他們就會死,如果撒旦沒來,他們就會得到獎勵。”

歐德雷翟覺得這種範式似曾相識,什阿娜已經不需要再繼續說下去了,不過歐德雷翟沒有打斷她。什阿娜的聲音異常苦澀。

“他們得到的獎勵一般是錢和巴紮裏的攤位之類的,祭司會說,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人類。”

“那失敗的那些人就不是人類了嗎?”

什阿娜陷入沉思,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作聲。不過,歐德雷翟十分清楚這是一條怎樣的路,這是姐妹會的人性測驗!她接受這項測試時的體驗,在什阿娜身上重演了。比起其他的試煉,這段經歷何其溫和!

在博物館頂層房間的昏暗燈光下,歐德雷翟看向擡起的右手,她想起了劇痛之盒,還有當時放在頸邊的戈姆刺,一旦她臨陣退縮或者叫出聲來,便會喪生在這毒針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