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竺美女

玲莎仍是驚心動魄的美麗、苗條、嫻秀,最厲害是不用任何脂粉或華衣麗服,其眉目如畫的異國絕色模樣,已有傾倒眾生的媚力。龍鷹幾敢肯定她是新一代玉女宗傳人裏最出類拔萃的弟子,不論武功媚功,均稍勝塞外遇上偽冒陰山族的連綺,又遠在康康等諸女之上。

由白清兒所創的玉女宗,確是人才輩出,上有無瑕、柔夫人、妲瑪、湘夫人和無彌,下有玲莎和連綺,至於香家二姑娘沈香雪該屬外門弟子,旁習玉女宗的心法,武功仍是走香家的路子。

只是這一支美女大軍,足以用另一種形式征服天下。如果龍鷹不是曾憑“範輕舟”的身份混入大江聯,刺探得真實情況,說不定連好色的他亦要栽在她們手上,翻了船仍不曉得原因何在。

玲莎的身份是西京長安的著名“女冠”。在現今的社會裏,這是女性最不受約束的身份,閔玄清正是好例子,色藝雙絕者受到達官貴人和文人雅士毫無保留的推崇和仰慕,地位比賣藝不賣身的歌舞名妓還要高上一線。當年武曌舉行歡待橫空牧野的國宴,閔玄清便是受邀參加的女冠,身價可見一斑。

像閔玄清般的修真女冠外尚有宮觀女冠,武曌和太平公主均先後入觀修行,由此可知女冠風氣之盛。玲莎以女冠的身份到神都來,確是妙至毫顛的一著,既不會惹人懷疑,一切自然而然,又因非是人人可攀折的野花,超然而獨立,使她更能發揮作用。

如此的“入侵”,確令人防不勝防,明明清楚是怎麽樣的一回事,仍是毫無阻止的辦法。

至此龍鷹方明白為何以武攸宜的權勢,不但沒法一親香澤,對著她時還誠惶誠恐,惟恐唐突佳人。

龍鷹移開搭在玲莎香腕為她把脈的手,還站起來,向坐在一角的符太道:“徒兒你來試試為律大家把脈,看與為師的想法會否有出入。”

說畢坐入武攸宜和萬仞雨中間去,還向武攸宜使個眼色,著他放心。

律玲莎在上層的艙廳見他們,一襲雪白繡彩邊的連身衫裙,外加黃色的披肩,任由烏黑的秀發垂披肩背,沒有裝飾,不施脂粉,可是被她天真火熱的大眼睛瞄來,以龍鷹的定力也心中一熱。

武攸宜更不用說,入艙後神魂顛倒的噓寒問暖,模樣既可憐又可笑。反是萬仞雨這個不欺暗室的真君子絲毫不為她所動,看她的眼神銳利洞透。

龍鷹特別留意符太,這小子竟像萬仞雨般沒有心動,但又和萬仞雨的不感興趣有分別,雙目邪芒閃閃,像視玲莎為一個對手而非生出愛慕的美人兒。

符太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移到玲莎旁坐入師父剛才的椅子去,探出三指搭上玲莎擱在椅臂、捋高香袖的玉腕去。

三個男人都全神注視玲莎,武攸宜是沒法移開目光,龍鷹和萬仞雨則在留心玲莎對符太的反應。

玲莎似乎對符太特別有感覺,不是男女之間的感覺,而是高手間微妙的觸感,美目不時現出異樣之色,到符太的三指搭在她的腕脈,嬌軀沒由來的微微顫抖。

龍鷹和萬仞雨看得心領神會。

白清兒之所以能創出玉女宗,很主要是得力於落入她手裏的《禦盡萬法根源智經》,配以魔門的“姹女大法”,因而能綻放異采。

符太則為將《智經》修煉至登峰造極的異人,由於底子和心法與“玉女功法”異中有同,兩人間有莫以名之的奇異氣機相應,乃理所當然的事。

玲莎的反應,是在萬仞雨和龍鷹的預料之內。

故此符太聽到柔夫人的聲音,已非常有感覺,生出征服此女之心。現在看符太對玲莎的木無表情、冷漠的態度,一副視絕世美色如糞土的樣子,便知玲莎道行未足,難惹起這邪異高手心中的漣漪。

武攸宜見符太不為玲莎的美色所動,反對這個怎看也有點不順眼的神醫徒兒生出些許好感,誤以為他因曉得玲莎是他的禁臠,故規行矩步,不敢逾越。

符太沉吟片刻後,擡頭向龍鷹瞧過去,漫不經心地道:“師父在上,如果徒兒沒有看錯,律大家該是修煉道功練出岔子呵!”

武攸宜失聲道:“練功?”

玲莎亦嬌軀一顫,自然而然朝符太望去。符太像早猜到她的反應,別頭迎上她的目光,雙目邪芒遽盛,玲莎猝不及防下垂下頭去,避開他逼人的眼神,假如此為奇門高手間的不須動刀刃的較量,美麗的天竺女可算是輸了第一場。

因著符太眼神斂而不露,武攸宜的注意力又集中在玲莎身上,沒有察覺兩人間的情狀。

龍鷹和萬仞雨交換個眼色,心中都有著難以形容,沒法具體說出來的意想。符太和玲莎該是在心法上有奇異的克應,故會出現如此情況。

龍鷹哈哈笑道:“不愧我王庭經的徒兒,從律大家的脈象看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