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場主魅力(第2/3頁)

此時兩人離開丘頂,走下斜坡,不虞會給商月令聽到。

龍鷹有個古怪的感覺,就是要到再看不見場主帳的位置,方能擺脫商月令若如神秘咒語般的影響力。剛才在帳裏時刻都處於驚濤駭浪之中,其刺激性是平生未遇上過的,且是出乎料外。

道:“原來宋兄是貴場馬球隊的參賽代表,如此理該無暇分身來招呼小弟。嘿!真的不用客氣,小弟走慣江湖,懂得照顧自己,宋兄明白哩!小弟絕不會向場主投訴的。”

宋問哈哈笑道:“範兄快人快語,我也來個依心直言。你道我想來招呼你的嗎?可是場主臨時征召,硬派愚生來擔當此職,我怎說都說不過她。在這裏,場主的命令就是牧場的聖旨。範兄明白哩!”

龍鷹苦笑道:“終於明白。更明白什麽是‘面子是別人給的’,原來該明白的竟是小弟。我的奶奶,現在到何處去好?”

宋問灑然道:“愚生是團領,範兄想不到時好該由我來拿主意。先去和你的竹花幫老朋友打個招呼如何?”

龍鷹立告頭大如鬥,天才曉得竹花幫今次來參加飛馬節的人是否認識劉南光扮的“範輕舟”,沒有了桂有為壓陣,很多本不成問題的事,頓變難關。

忙道:“明天再說吧!”

宋問道:“怎可待到明天呢?你是他們明天在馬球場上爭一口氣的希望。桂幫主離開前千叮萬囑,範兄抵達後須立即披甲上陣,下場比賽,而範兄確是竹花隊的及時雨,因若再輸一場,竹花隊將被淘汰出局。”

龍鷹駭然道:“桂幫主不曉得我連打馬球的鞠杖亦從未摸過嗎?”

宋問停下步來,目光灼灼地將他從頭望落腳,又從腳望上頭,冷然道:“我們雖然對範兄的事所知無幾,但也聽過範兄每次到成都去,均找人打馬球為樂,還打過一、兩場非常漂亮的賽事,乃川蜀著名的馬球手。現在卻來告訴我未摸過鞠杖,請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龍鷹心中喚娘,不知該怪劉南光還是桂有為,前者根本不該在馬球場上公然露面,後者則似乎把兩個“範輕舟”混淆了,使自己陷於眼前的窘境。

連忙補救道:“小弟剛才是胡言亂語,事實上小弟確是馬球高手,只因明天不想上場,方這麽說。哈!宋兄對小弟的事很清楚。”

宋問微笑道:“只因剛好那麽巧,當日於晨會上,場主將桂幫主推薦列範兄於邀請名單的信函,拿出來讓大家討論,愚生忝陪末座。桂幫主在函內除了強調範兄為民除害,並已改過自新外,特別提到範兄乃打馬球響當當的人物,沒有範兄來參加我們的飛馬節,會令飛馬節失色。範兄明白了嗎?”

龍鷹登時有矮了一截的尷尬感覺,“改過自新”這句話確難消受,卻又只有和著血來個硬咽。

宋問是個妙不可言的人,說話坦白得過了分,其爽直處又使人感到可親,全無廢話,且聞弦曲知雅意,準確掌握龍鷹說話裏的明指和暗喻。

在他閃亮的目光下,給他盯牢時會有無所遁形的感覺。商月令派他來名雖為領路打點,實則是出動場內最厲害的人物來監視他。

他們立處是魯湖北岸,位於營地之外,李裹兒那駐營的山丘之下,營帳處雖然馬來人往,卻與他們無關。

龍鷹問道:“明天竹花隊的賽事何時舉行?”

宋問悠然道:“明早有兩輪賽事,每輪四場賽事同時舉行。竹花隊的賽事屬第二輪,經過這兩輪賽事後,再有四隊被淘汰出局,接著大家休息三天,余下的球隊,要到八月初六才再舉行競賽,連續三天,賽後將剩下四隊仍有資格去爭奪‘少帥冠’,準決賽於八月十二舉行,三天後舉行決戰,為賀節的最重要節目。”

龍鷹道:“兩輪賽事間隔多久呢?”

宋問雙手負後,別有深意地打量他,似看穿他的心意般,道:“兩輪賽事分別在早上和午後舉行,如果今晚範兄不想去見隊友,明天仍有足夠的時間。”

龍鷹幹咳一聲,掩飾心裏的尷尬,力圖解釋的道:“那就非常理想。小弟非是不想立即與他們碰頭打招呼,只是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故到明天才去向他們請安問好。”

同時作了個決定,明早和楊清仁談判後,立即開溜,永遠不再回來,現在的飛馬牧場對他來說已成龍潭虎穴,一個不好會陰溝裏翻船。

采薇該再不成為問題,岔子是她自己去找的,怪不得他。正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還如何去偷東西?她比自己更須認命,早走早著。

兩人臨湖而立,湖風陣陣吹來,衣袂飄揚,“獵獵”作響,大有乘風而去的暢美滋味。

宋問興致盎然的道:“更重要的事指的是哪方面呢?”

龍鷹現在的心態,是什麽都可以幹,除了去與“隊友”相會外。道:“小弟想來個營訪,哈!這叫入場隨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