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魔媚之戰

龍鷹暗運以道炁為外的心法,將魔種密密隱藏,先發制人,探手過去摟著她纖柔有力的腰肢,嘴唇碰著她耳朵的道:“怎會是玉姐兒來接小弟的呢?”

除了仙子外,無瑕肯定是最熟悉他魔種的人,因曾與他送入她經脈內,潛藏逾年的魔氣長期鬥爭。其中過程,她不說出來,龍鷹永遠不曉得,但可推想當令她疑幻疑真,非常困擾。而這個從懷疑、發現,到在飛馬牧場消除魔氣的過程,等於一個嚴峻的內觀修行,不但掌握到魔種的特質、魔氣的本性,且對她大有裨益,令她的修為更上一層樓,實非始料能及。

假如自己仍是當日在瀚海軍外附近山野清溪與她交手的龍鷹,驟然動手決戰,說不定吃大虧。

她對龍鷹的道炁也有一定的記憶和印象,幸好道炁經歷第二次的死而復生,全面提升轉化,蛻變為另一種東西,又與魔氣有截然不同的特性,因道炁是“從有入無,從無轉有”,乃龍鷹本來擁有的東西,於首度死亡時成為至陽至剛的魔種那點“陽中真陰”,也因而使他死而復生。

經過二度死亡的洗練,魔種那點真陰開始成形成格,漸具氣候,是為“至陰無極”的雛型,雖尚未能與魔種的“至陽無極”並駕齊驅,卻正朝這個大方向發展。

他現時的“道炁”發生了,特別在往飛馬牧場去的一段時間,他為要隱起“種魔大法”,不住催鼓道炁的成長,再一次的死而復生,完成了這個過程。

魔氣是“無中生有”,非為真氣,而是莫以名之的龐大異能;道炁則為“有而入無”,確為真氣,且有跡可尋。

任無瑕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從他的道炁入手,察覺他是練就“道心種魔大法”的魔門邪帝。

探手摟腰的親密接觸,是讓她有機會察看自己非是龍鷹。

無瑕嬌嗔道:“範爺,檢點些呵!”

幽香盈鼻,龍鷹的嘴唇輕柔的揩擦著她的耳珠,一半是故意為之的策略,另一半肯定趁機討便宜。

對女性他不單是老手,且是高手,清楚在纏綿著的玉女宗掌門美女,從發質膚色、外貌體態,莫不是女中極品。他扮康老怪時,藉薛懷義形容人雅的話,指她“天生媚骨”,恐不中亦不遠矣。她能被白清兒看中,又從眾門人裏脫穎而出,本身的天賦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策略上亦是高明的手段,且別開生面。

早在首次與她交手,他隱隱想到一個擊敗她的可能性,就是令她情不自禁的愛上自己。現在對她認識深了,知她的“玉女心功”近乎完美,此一可能性似有實無、並不存在。不過只要使無瑕對他生出一絲愛意,她絕不敢向他獻身,因此為玉女宗的大忌禁戒。於某一程度上,等同破了她的媚術。

此際他是以進為退,情挑“玉女”。

無瑕的嬌軀抖顫著,每一下抖顫,都帶來強烈的刺激,比任何響應更具挑逗力。

正懷疑自己是惹火焚身時,無瑕“嚶嚀”一聲,嬌軀伏入他懷裏去,還用盡氣力似的抱著他的腰。那種肉體廝磨的感覺更是乖乖的不得了,懷裏是一團可把精鋼燒成繞指柔的烈火。

她的身體軟綿綿又充滿彈跳性和活力,洋溢無限生機,令人聯想到星夜下大漠中一座孤營裏激蕩的春情,狂野熾熱。

龍鷹心中叫苦,難道他捉錯用神,無瑕已決定以他為頭號敵人,施出獻身殺手鐧,那自己就是自作孽。

只恨勢成騎虎,在這樣的情況下退縮,等若明著告訴她曉得她是誰。否則以“範輕舟”的為人,怎肯錯過如此絕色?

龍鷹頓陷兩難之局。

依道理,無瑕是婢女下人的身份,是朵可任由權貴攀折的鮮花。

就在此時,他感到魔種全面退藏,隱於轉趨龐大的道炁深處,化為至陰裏那點真陽,整個過程發乎天然,不假人力,卻做到平時任他如何刻意而為,仍沒法辦得到的事。

難道魔種通靈至如斯境地?還是因感應到無瑕的探索,自動閃躲?

須知無瑕與他的接觸,再非片面的接觸,而是全面性的。他雖然不真的明白玉女宗的媚功心法,但該有一套察敵之術,就像高手動手過招,而玉女們則是在歡好纏綿時進行,巨細無遺,乘對方不察的一刻,掌握對手體內的變化,從而掌握施術的輕重,視對方為活的目標,不以“人”來看待對方,故能絕對的無情,此或許是“玉女宗”不能動情的原因。

從這個方向看,媚術的本質比殺人放火更冷酷不仁,因是一方面撩起對方愛欲,另一方面暗施殺著。

“玉女心功”至陰至柔,是龍鷹在平常情況下察覺不著的奇異波動,幸好魔種比“龍鷹”更靈銳,從龍鷹思感範圍外內在的深處,察覺危機,自發地作出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