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劫匪(第2/7頁)



  武忠聽他說得奇怪,正待呵斥,陡然發現掌拒的眼眸中,滿是貓戲老鼠的嘲笑。花容月毛打-他心中一驚,忙一躍而起,頓感頭重腳輕,差點摔倒,他大驚失色,連忙呼道:“酒裏有古怪,兄弟們快抄家夥!”

  幾個兵卒應聲抄起兵刃,誰知尚未站起就摔倒在地,客棧中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地聲,片刻後就只剩下武忠還勉強站在那裏。

  這時就見方才那流浪漢施施然地站起身來,掌拒連忙上前表功:“公子算無遺策,一點蒙汗藥就足夠了。”

  流浪漢不以為意地淡然一笑,負手道:“去將郡主請下來吧,記住,千萬不可對郡主無禮。”那掌櫃點點頭,立刻帶著小二和廚子登上二樓。

  武忠見狀一聲怒吼,揮刀便砍向那流浪漢,誰知刀方出手,那流浪漢已遠遠避開,身形步法飄逸迅捷,遠非武忠可及。武忠自忖自己就算沒有中蒙汗藥,只怕也碰不到對方一片衣角,他不禁怒喝道:“誰敢動夫人和小姐,咱們鎮西軍上下決不會放過他!”

  流浪漢一聲嗤笑:“別拿鎮西軍來嚇我,遲早我要將它連根鏟除。”

  說話間小二和廚子已押著明珠和奶娘下樓,明珠原本還神情泰然,但下樓後見到那流浪漢,頓時面色煞白,失口輕呼:“是你!”

  “正是不才!”流浪漢對她得意一笑,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郡主旅途勞頓,我已在門外備下馬車,恭請郡主到不才那裏歇息幾天再走。”

  明珠盯著流浪漢恨恨道:“你別得意,我夫君一定會來救我的!”

  “是嗎?我到希望會有另一個人來救你。”流浪漢意味深長地一笑,眼裏滿是調侃。明珠臉上一紅,一言不發抱著孩子便隨小二和廚子出門,坦然登上了門外停著的那輛馬車。

  這當兒掌櫃已來到流浪漢面前,打量著倒在地上的兵卒,陰***:“公子,剩下的粗活交給小人來處理吧。”

  流浪漢深深地望了武忠一眼,淡然笑道:“難得這位小將軍賜我一壺好酒,還容我在此過夜,塑料布來要難為他們了,咱們走。”

  老掌櫃悻悻地瞪了武忠一眼,隨著流浪漢轉身便走。武忠頭腦雖然清醒,但手腳酸軟,想要追趕是萬萬不能,眼看明珠和奶娘被押上了馬車,他急忙沖流浪漢的背影高聲喝問:“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可否留下個名號,讓小人回去也好向武將軍有個交代!”

  流浪漢本已走到門口,聞言回過頭來,對武忠悠然笑道:“將軍聽說過千門公子麽?”見武忠茫然搖頭,他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將軍真有點孤陋寡聞,也難怪,千門公子傲嘯江湖之時,將軍大概還未成年吧。”說到這他頓了頓,傲然道,“千門公子襄,正是區區不才。”

  大同鎮西將軍府內,武延彪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的信函,那是俞重山寫給他的推薦信。在信中,俞重山對公子襄推崇備至,並詳細敘述了他率剿倭營大勝倭寇的事跡。雖然武延彪知道俞重山不會輕易推崇一個人,不過他依舊不相信面前這其貌不揚的文弱書生,會有什麽過人之處。

  “嗯,既然俞將軍如此推崇在下,你就留在我帳前聽用吧。”武延彪放下信函,眼裏滿是不以為意的冷漠,他看起來跟俞重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飽經滄桑的臉上,像是戴了層面具般木無表情,喜怒完全不形於色。

  武延彪顯然對一身戎裝的趙文虎和李寒光更感興趣,憑著他領兵多年的直覺,他敏銳地感覺到面前這兩名年輕軍官,定是俞家軍的骨幹和精銳,俞重山在信中對他們卻沒有半句誇贊之詞,只說他倆是自願追承隨公子前來投奔的將領,是公子襄在剿倭營時的左膀右臂,他們的調令兵部隨後就會送到。

  武延彪審視的目光最後落到面前這文弱書生的臉上,見他並沒有尋常書生的畏縮和膽怯,也沒有文人慣常的恃才傲物和狂放不羈,只是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裏,其從容鎮定令眾人側目。武延彪不禁在心中暗忖:這小子究竟有什麽過人之外,竟能得俞重山的推崇和兩名虎將的追隨?

  對於武延彪的冷漠,雲襄毫不意外,他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推薦信,三兩下撕成碎片,然後對武延彪笑道:“這封推薦信,只是在下求見武帥的敲門磚,如今它已完成了使命,武帥不必再將它放在心上,更不必因為這封信就對在下另眼相看。”

  武延彪捋著頜下三縷青須略一沉吟:“嗯,本帥帳前正好缺一名書記官,公子就暫且委屈一下吧。”書記官通常只負責記錄一下會議紀要、替主帥撰寫官函和奏折,完全沒有過問軍事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