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劫匪(第3/7頁)



  武延彪話音剛落,趙文虎與李寒光就忍不要替雲襄出頭爭辯,卻被雲襄擡手攔住,就見他若無其事地對武延彪笑道:“在下並非是要到武帥帳前謀一個差事糊口,所以武帥給我什麽名分都不重要,我七日之內從江南奔馳數千裏來見武帥,只為一件事。”

  “什麽事?”武延彪不以為意地問。花容月-毛-雲襄沉聲道:“我得知瓦剌將以四王子朗多為先鋒,以南宮放為內應,在一個月內進犯大同,而大同守軍卻似乎未做好充分的應站準備。”

  “大膽!”武延彪濃眉一挑,拍案質問,“瓦剌乃天朝忠心的藩屬,你口出挑拔之詞,難道不怕本帥治罪?”

  雲襄坦然迎上武延彪炯炯的目光,從容反問:“瓦剌真的忠心麽?”

  武延彪發現在對方的目光中,並沒有一絲面對位高權重者的自卑和畏縮,這令他有些驚訝,同時也讓他意識到這貌似柔弱的書生面前,任何官威都不起作用,他只得收起官樣話,坦然道:“不錯!瓦剌雖與咱們簽有和約,但並不是咱們真正的藩屬,不過你妄言他們將在一個月內進犯大同,有什麽根據?”

  雲襄答道:“武帥駐守邊關,想必對瓦剌大軍的異動已有覺察,當知我所言絕非憑空揣測,並且這一月之期只會提前不會拖後,時間緊迫,武帥當立刻著手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戰,現在不是深究我的消息來源的時候。”

  雲襄身後的李寒光也幫腔道:“是啊!武帥,就算你信不過雲公子,也該相信俞將軍。雲公子在江湖上交遊廣闊,事先得到瓦剌眾人進犯的消息也不奇怪。”

  武延彪淡淡一笑:“鎮西軍駐守大同多年,如何抵禦瓦剌人,難道還要外人來教不成?”擡手阻止雲襄的分辯,他又道,“雲公子似乎對盡收眼底記官一職並不滿意,可藍天你並非朝廷命官,本帥也不能罔顧國法讓你領兵。正好鎮西軍有一支剛招募的新軍在訓練,雲公子與兩們將軍暫時去那裏委屈一下。俞家軍練兵之法天下馳名,趙、李兩位將軍是俞家軍幹將,當可助我早日練成精兵。至於雲公子,就作為新年軍營監察官吧,替我監察整個新軍的訓練情況,如何??”

  監察官是個可大可小的閑職,雖比書記官地位高一點,卻也沒什麽實權,更不能指揮調度軍隊。趙文虎見武延彪大敵當前卻大材小用,正待為雲襄力爭,卻被雲襄擡手阻止。就見他對武延彪拱手一拜:“多謝武帥重用,雲襄與趙、李兩位將軍,這就去新軍報到。”

  三人退出房門,趙文虎便忍不住質問道:“武延彪有眼無珠,如此輕視公子,公子為何不據理力爭,反而答應他做什麽監察官?”

  “是!”李寒光也連聲抱怨,“想當初公子第一次見到俞將軍,胸中似有百萬雄兵,三言兩語便激得俞將軍與你打賭,演習場上稍顯身手,更是令俞將軍心服口服,將剿倭營指揮權拱手相讓。這次為何不在武帥面前也露上一手,讓他對你另眼相看?”

  雲襄搖頭道:“當初我為了讓俞將軍許我兵權,事先可是下足了工夫。我對俞將軍的脾氣、愛好、秉性以及俞家軍的情況皆調查得清清楚楚,才能一步步照計劃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世上像俞將軍這樣襟懷寬廣、大公無私的將領畢竟少之又少。咱們這次來得匆忙,對武帥的性格、為人幾乎一無所知,若想靠炫技耀能引人注目,恐怕結果只能適得其反。”

  三人只顧沿著長廊邊走邊說話,卻沒有留意到迎面走過來的一個年輕將領臉上已然變色。待三人走近,才發現那將領在長廊中央,虎視三人冷冷問道:“三位眼生得的很,不知是哪位將軍的部下?”

  趙文虎見對方服飾跟自己一樣,也是個千戶,卻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質問自己,便沒好氣地道:“你管不著!”

  那將領面色一沉,冷冷道:“你們屬雞屬狗,在下原本管不著,不過三位既然在背後非議武帥,在下身為虎賁營統領,自然是要問上一問。”

  趙文虎沒想到這年輕的千戶竟是武延彪親衛虎賁營的統領,正好又聽到三人方才的只言片語,難怪要小題大做了。不過他自忖三人並沒有說任何冒犯武延彪的話,便理直氣壯地反問道:“你說咱們非議武帥,不知是指哪一句?”

  那將領一聲冷笑:“你說武帥有眼無珠,就憑這話,我就可以將你交軍法處治罪!”

  趙文虎原本是個寡言穩重的儒將,但在得到俞重山提拔重用後,難免也滋長了一些驕氣,何況方才武延彪對雲襄的輕視,在他心目中也當得起“有眼無珠”的評價。見這將領在這等小事上糾纏不休,他不顧雲襄和李寒光的阻攔,哈哈笑道:“不錯,這在鎮西軍不知是什麽罪?該不是泄密罪吧,泄漏了鎮西軍最大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