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序文

我建議大家讀這部長篇小說時先放松一下,然後拋掉一切想法,排除一切幹擾,比如關掉電視,屋子裏最好只有你自己,找個舒適的姿勢,喜歡坐著的就坐著,喜歡躺著的就躺著,但一定要集中注意力。我之所以這麽建議,是因為無論是誰一旦讀起這部小說都會心驚肉跳、觸目驚心、精神會高度緊張,越讀越有放不下的感覺。即使讀完了也不忍掩卷,頭腦會不停地思考。思考之後,都會得出一個結論:獲益匪淺。別以為我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是在向你們推薦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著名作家顧懷遠最新創作的長篇小說《駐京辦主任》。我之所以這麽隆重地將這部長篇小說推薦給大家,是因為顧懷遠是以我的日記作為素材創作的這部現實主義力作。

我叫丁能通,在駐京辦主任這個崗位上工作快十年了。大家都聽說過震驚中外的“肖賈大案”吧,對,我曾經給原東州市市長肖鴻林當過秘書,後由市長秘書的崗位轉任駐京辦主任,大家對我的情況可能不太了解,但對顧懷遠的大名早已耳熟能詳。大家之所以對他這麽熟悉,並不是因為他曾經是原東州市常務副市長賈朝軒的秘書,而是因為他的作品得到了廣泛的關注。特別是他的長篇力作《廟堂》出版以後,更是引起了強烈的反響。應該說懷遠能奮鬥到今天這種程度,相當不容易,可以說是個涅槃重生的過程。像懷遠這種常在河邊走而不濕鞋的人,堪稱出汙泥而不染的典範,他卻不屑於荷花,認為荷花的艷麗大多得益於人工的培植,他更欣賞蘆葦,想做一株會思想的蘆葦,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地生長。然而談何容易。但是懷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記得“肖賈大案”剛剛結束時,一位專案組的處長曾經跟我說過,顧懷遠在協助調查期間給專案組全體成員留下了深刻印象,一開始專案組考慮到他是賈朝軒的貼身秘書,對*內幕一定了解很深,又比較年輕,便將他列為“肖賈大案”的突破口,但是隨著案子越辦越深入,逐漸發現顧懷遠決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人,於是將“雙規”改為“協助調查”。在協助調查期間,顧懷遠不卑不亢,抱定不想害任何人的原則,任何口供都有理有節,以至於案子快結束時,專案組組長親自給他點了一支煙,還送給他兩個字的評價,這兩個字就是“戰士”。

如果說當市長秘書時的顧懷遠是被動地抵制*的話,那麽成為著名作家的他這些年一直用筆對*進行深刻的思考。當然他的作品也並不是受到所有人的理解,一些人處於種種不健康的心理對作品對號入座,曾一度給他帶來許多煩惱。特別是當他曾經給賈朝軒當過秘書的窗戶紙被媒體捅破之後,他幾乎陷入被媒體包圍的困境之中。之所以稱為困境,是因為貪官秘書能華麗轉身為*作家,這本身就有極具新聞價值。“肖賈大案”以來,顧懷遠一向秉持人死為大,絕不傷害任何人的原則,然而盡管顧懷遠一再回避賈朝軒的話題,並且即使自己身陷媒體的包圍之中,也從未談過“賈朝軒”三個字一次,但是在鋪天蓋地的專訪中,到處穿插著他談“賈朝軒”的段子,搞得他苦不堪言。應該說,“賈朝軒”三個字是埋在顧懷遠心靈深處的最痛,他卻不得不承受別人在他心靈的傷口上撒鹽的痛苦。

讀者了解他只能透過他的作品和媒體對他的報道,由於曾經共同工作的經歷,我認識的卻是一個全面的有血有肉的並且才華橫溢的顧懷遠。當年賈朝軒在中央黨校青幹班學習,懷遠就住在東州市駐京辦為賈朝軒做作業,青幹班一共一百六十八位正廳級幹部,來自四面八方,懷遠為賈朝軒做的全部作業的成績都是全班第一,其才華可見一斑。應該說顧懷遠是靠自己的實力悄然走紅的,他靠的是實打實、硬碰硬的勤奮,而不是炒作,更沒有借助於影視。是讀者發現了他,是顧懷遠作品獨特的藝術魅力成全了他。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顧懷遠的創造與勤奮,更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勇於創新的創作精神。有一次,《名人周刊》的記者找到我,希望通過我能聯系上顧懷遠,對他進行專訪。這位記者姓石,名山,我知道《名人周刊》是個頗具影響力的大刊物,這麽有影響力的刊物要專訪懷遠,我從心裏為他高興,便親自帶石山去東州見懷遠。專訪期間,我一直在場,懷遠一開口就問:“小石,你是采訪作家,還是采訪秘書?”石山笑嘻嘻地說:“當然是采訪作家,要是采訪秘書,我幹嗎要跑到東州來,在北京直接采訪丁主任好了,他曾經是肖鴻林的貼身秘書。”顧懷遠謔而不虐地說:“如今無論是報紙,還是雜志,都是企業,企業要生存下去,難免要找噱頭,為的是擴大發行量。不瞞你說,我最近一直被媒體當做貪官秘書報道,我再不加點小心,連秘書兩個字怕是都要拿掉了。”石山一本正經地說:“顧老師,《名人周刊》是以誠信為本的大刊物,我這次奉領導的指示來采訪你,完全是被一個作家的作品所感動而來的。”顧懷遠這才如釋重負地談起了文學。我對文學知之不多,聽懷遠侃侃而談了一下午,我才明白原來小說並不是講故事,而是怎麽講故事的藝術。顧懷遠一再強調他的小說不是創作,而是創造。他說,長篇小說那種傳統的大記敘文式的創作方法已經被用濫了,那種靠寫大故事的傳統小說其創作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對以往長篇小說不高明的抄襲。顧懷遠介紹了他全部作品的創造,他強調我不僅不模仿和重復別人,也不模仿和重復自己。說句心裏話,顧懷遠的創作理念讓我耳目一新。晚上,我請懷遠和石山吃飯。席間,石山向顧懷遠訴苦說:“顧老師,我現在三十二歲了,一沒房子,二沒車,對象搞了五六年了,就是沒錢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