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第4/4頁)
……
齊府宴這日,利豐和利行帶來了消息。
“郎主,那人已坐不住,央人找了縣令。”
“他是長安城楚家五公子楚緒寧,於朝中任侍禦史一職。”
“侍禦史?”景珖扯扯嘴角:“好個□□熏心的侍禦史。”
利豐:“長安楚家亦是世家貴族,縣令那頭已然慌了。”
景珖眼一沉:“我說了,讓她把話咬死。即便是太子,作奸犯科一樣公理難容。”
他沉吟片刻,冷聲道:“想來,他少不得要借家世施壓,為自己脫罪。”
“那不妨幫他一把,把消息加快送回長安。”
“這個楚家是不是誣陷景楓的黑手,尚未可知。在此期間,仍需警惕周圍。”
“是。”
交代完這些,景珖回了房間。
明媚還睡著,手腳皆綁著軟綢。
他坐在床邊,眼神勾勒她的身形,心想,迷藥果然比什麽安神茶更有效。
其實,她這樣安靜睡下去,也不錯。
時辰已不多,齊家的宴席他必須出面。
出門時,景珖留下了利豐:“好好守著,任何人不得入。”
……
馬車從小巷口駛離,奔向齊府方向。
馬車裏,秦晁抓著明黛的手閉眼小憩,明黛靜靜看著簾外一角的景色。
今日的馬車,是秦晁在外頭找得,駕車的是個尋常車夫。
不知為何,胡飛這幾日都不見人。
而孟洋守著翠娘那邊,至今還沒回來。
她見完解桐回來那日,秦晁便知道了。
可他什麽都沒問,什麽都不解釋。
他身上的傷已經結痂,只待血色淡去結痂脫落,便算是好了。
可明黛分明記得,先時傷情嚴重,他尚且要蹭蹭抱抱。
而今恢復很多,夜間卻老實安靜。
她想,或許比起這件事,他藏在心裏的事更叫他在意,更需他費神。
……
馬車抵達齊府大門時,同是赴宴的賓客已相繼到來。
車夫敲敲馬車門:“這位爺,前頭有量好大的馬車,咱們怕是到不了正門。”
秦晁無可避免想到了上次揚水畔門口的事。
他冷笑,景家人腳大還是身寬,他走的道,容不下別人了?
他握住明黛的手帶她下車:“今日都是來做客的,沒道理再吃他一次灰。”
明黛安靜的伸出手,與他先後下了馬車。
那一頭,景珖亦被前呼後擁迎下馬車,看似神情冷淡,實則正在分心。
不知為何,那小瘋子不在眼中可見的範圍,他便心神難寧。
有山莊中的教訓,他早已知道她是個擅鬧花樣的女人,且沒有上限。
今日這個宴席,須得速戰速決。
齊洪海攜正妻親自外出相迎,極盡熱情。
景珖微微頷首,剛邁出一步,忽見一旁走來一雙男女。
那男人生的英挺俊朗,縱然在熱鬧的齊府門口,也是一眼能挑出來的姿容。
而他身邊……
景珖腳下的步子猛地僵住,眼神都變了。
將近半年時間,他與小瘋子朝夕相處,她小到一根頭發絲,他都知道是什麽模樣。
那青年身邊的女子,華服金釵,面紗遮面。
但僅僅只露一雙眼,他已能自行將整副面容勾勒完整。
景珖是貴客,一言一行都頗受關注。
他這樣直勾勾看向一旁,自然引得其他人都看過去。
秦晁與明黛早已察覺景珖的目光,秦晁更是先於明黛反應,手上一拽,將她撇到身後,高大的身軀將她擋的嚴嚴實實,以至於隨後投來的目光,只能看到自男人肩膀處露出來的一雙眼。
齊洪海見到秦晁夫婦,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妻子身邊的小妾。
香憐今日依然一身素裙,站在一身紅裙的主母身邊,乖巧不掙艷。
可她的目光卻落在秦晁和明黛牽著的手上。
齊洪海目光一冷,暗罵一句,轉瞬間繼續露笑迎客。
秦晁與齊洪海打了招呼,又略略對景珖頷首致意,不似旁人那般熱情巴結,在府奴的引路下先行入內。
景珖看著兩人入內的背影,終於緩過神來。
她是……姐姐?
小瘋子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