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白通的獵人(第3/14頁)

“明白了,先聽聽他們怎麽說吧。”

國王莞爾一笑。

“這才對嘛。阿誠,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知道是什麽嗎?”

我的弱點用一只手都數不完,比如,沒錢、對女生過於溫柔、跟小孩說話也會很認真、頭腦很聰明、對音樂的品位太好了、甜美的笑容等等。國王走到千登世橋對面,背對著我說:“你就是好奇心太強了。不管事情多麽棘手,如果有好玩的故事,你還是忍不住去聽。那些家夥比你想像的危險多了。”

明明是他把麻煩扔給我的。真是個隨心所欲的國王。他對著黑色的手機說了兩三句話,又回到我身邊,說道:

“明天中午,去四季酒店的一家意式餐廳。”

崇仔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下身穿著破破爛爛的天然補丁牛仔褲,上身是穿了五年的薄如保鮮膜的T恤,裏面包裹著日本男性的健康肉體。

“去一流的酒店,至少要穿件像樣的西裝外套。沒有的話,我把迪奧的新品借給你。”

我回答說不用了,像樣的外套我還是有的。於是我和崇仔在千登世橋上分道揚鑣。那家夥坐著奔馳去了六本木,而我沿著明治通回到了池袋。先申明,我一點都不羨慕去六本木Hills、東京Midtown4的人。

第二天開店之後,我出了西一番街。我穿了惟一一件像樣的衣服——定制的傑尼亞5深藍色西服,這是騙子“搖滾黑幫”送給我的。老媽瞪大了眼睛,盯著隆重著裝的我。

“阿誠,打扮得這麽帥,是要去哪裏?去相親嗎?”

我整了整胸口口袋的白色手帕。絲綢的手帕一塊也要兩千日元。不過這種價格,即使工資少得可憐的我也還是能承受的。

“去目白的四季酒店。”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咦,你要去酒店?”

我身邊的人好像都不能給我合適的評價,對此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也許他們是在嫉妒我?

“啰唆。別人要請我吃意大利面,同時優雅地談工作。”

“咦,這次好像是比較正經的工作呢。”

穿上西裝,就覺得是正經的工作了,老年人還真容易騙。我把崇仔問我的問題又丟給老媽。

“哎,聽說過Brad宮元嗎?”

老媽站在空調送風口的下面,點了點頭。

“恩,他好像是個苦命的人。聽說母子倆相依為命,他為了讓母親過得輕松點,高中就退學去了洛杉磯,在那裏學了最新的美容技術。之前他還在電視節目上哭了呢,我也被弄哭了。由於他的性取向問題,他母親也抱不上孫子了,挺可憐的。”

Brad宮元是有人氣的偽娘。被太陽曬黑的二丁目的面孔6,也有那樣的過去嗎?作為背景資料還挺有用的。

“那我走了。”

我朝著池袋站走去,老媽對著我背後喊道:“阿誠,如果見到了Brad宮元,幫我要個簽名。還有幫我問問他,買去皺霜並做全身按摩的話,能不能打個折?”

如果被鄰居們聽到了,會被笑得面紅耳赤的。

“別說了。難道你還想返老還童嗎?”

老媽用響徹池袋西口一帶的聲音喊道:

“我可不是開玩笑。女人什麽時候都想保持青春,這是理所當然的。”

真是太煞風景了。我都無語了。我夾著尾巴,跑向西口的轉盤。

四季酒店的意大利餐廳名叫“ILU·TEATORO”,這個酒店被椿山莊的綠色包圍著,從窗戶望去可以看到對面的三重塔。店內的裝飾全是歐式風格,與古老的三重塔混搭,反而顯得這家餐廳更加高档。江戶時代的富商別墅或許就是這種風格吧。

服務員把我帶到了裏面靠墻的沙發上。我不太習慣毛茸茸的地毯,感覺好像在雲中漫步。店內隨處可見如小孩般高度的花瓶,其中插著好些花。半圓形的沙發上坐了三個女人,大約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左右的樣子,裝束各有特色。她們彩妝上得很漂亮,穿著貌似高档的衣服,表情也優雅,但讓我描述這三個人的話,僅用一個詞就能描述,那就是:可惜!

實際上我也是這種感覺,她們離真正意義上的美麗、氣質、有品位就差一步。雖然我知道她們也很努力趕上這一步。但是,上天可是很殘酷的。

我主動介紹道:“我叫真島誠。初次見面,我聽崇仔說了你們的事。”

坐在三人中間的一個女人開口說道:“請坐。我們已經點好了套餐。”她穿著古典花樣的連衣裙。雖然臉有點長,但在三個人中是最漂亮的。

我靠著沙發的一角坐了下來,這個女人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