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誰在陷害她(第7/19頁)

拿著晨報坐在太空椅上的威利擡起頭,“她這麽肯定,因為她知道那孩子在哪兒,親愛的。”他強調一遍。

“從昨晚查理帶她到這裏來的表現來看,我不得不說她真是一個厲害的演員。”

“你昨天乘出租車送她回家的時候,她情況怎樣?”

威利用手捋了捋他厚厚的白發,眉頭緊皺,集中精力回憶,“跟她在這裏的時候一樣,像一頭受傷的母鹿。她說我們是她最好的朋友,沒有我們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她將馬修藏在什麽地方,而她自己又不知道的話,”埃爾維拉一邊肯定地說,一邊按下遙控器將電視關了。“我很想知道艾登神甫對桑的印象如何。當時他說他會為她祈禱,我聽見她說要他為馬修祈禱,說什麽上帝已經忘記她的存在。我的心幾乎都要碎了。我當時只想摟著她,抱住她。”

“埃爾維拉,我覺得桑馬上就會被捕,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威利說,“你還不如做好這個準備。”

“哦,威利,這太糟糕了。他們會讓她保釋嗎?”

“我不知道。要是讓警方知道她買了飛往南美的單程機票就糟糕了。光是這個理由她就不能被保釋了。”

電話鈴響了。是佩妮·哈默爾打來的,說她和貝尼很開心能參加星期二下午的“樂透獲獎者支持組織”會議。

因為擔心桑,埃爾維拉曾希望會議推遲,但聽到佩妮歡快的聲音時,她的情緒也高漲起來。她和佩妮在各方面都很相似:兩人都穿14碼的衣服,都很有幽默感,兩人都留著各自的樂透獎金,而且,兩人都婚姻幸福。當然,佩妮有三個孩子,六個孫子女,而老天卻沒賜給埃爾維拉一兒半女。但是,她早就當自己是威利侄子布萊恩的母親和布萊恩那些孩子的奶奶了。此外,生活中的有些事情,如果無力改變,她也不會去幻想擺脫。

“最近有破案故事嗎?埃爾維拉?”佩妮問。

“一個也沒有。”埃爾維拉無奈地承認。

“你有沒有看電視,有沒有看桑·莫蘭德綁架自己親生孩子的新聞?我一直守在電視機旁邊呢。”

埃爾維無意跟多嘴的佩妮討論桑·莫蘭德的事,也沒提她對桑的情況很熟悉。“真是一出悲劇。”她小心地說。

“我也這麽認為,”佩妮同意她的觀點,“不過,下周我見到你的時候有個有趣的故事要告訴你。我原以為我馬上就要偵破一起販毒案,或者是類似的罪案,結果只是空歡喜一場。唉,我想我是不能像你一樣寫一本偵探小說了。對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鳴驚人’這個書名特別好?”

你見面就提這事,埃爾維拉寬容地想,但她只是說:“我對這個書名也挺滿意的,覺得它能吸引讀者。”

“要是你聽了我講那起被我空想出來的犯罪,肯定得樂壞。我在鎮裏最好的朋友叫瑞貝卡·舒瓦茲。她是個房地產經紀人。”

埃爾維拉知道要掛斷佩妮的電話而又不顯得突兀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拿著電話穿過宴會廳,到威利落座的太空椅那兒,威利正在填報紙上的填字遊戲,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擡起頭,她用嘴型告訴他是“佩妮·哈默爾的電話”。威利點點頭,走到公寓的前門,然後進入走廊。

“是這樣的,瑞貝卡把我家附近的一棟房子租給一個年輕的女人,我到時告訴你為什麽我覺得她這人怪怪的。”

威利按響門鈴,一直按著,直到電話那頭的佩妮聽見。

“佩妮,我真不想打斷你,但門鈴響了,威利又不在家。我真高興下周二就能見到你。再見,親愛的。”

“我不想撒謊,”埃爾維拉對威利說,“但是我擔心桑,沒心情聽佩妮的長篇故事,而且說你不在家也不算撒謊吧,你本來就在門外面。”

“埃爾維拉,”威利笑著說,“我以前就說過,現在再說一遍,你不做律師真是屈才。”


上午11點,托比·格裏森從下東區那間“又便宜又舒服”的汽車旅館結帳退房,他現在去42號街,從那裏乘巴士去拉瓜迪亞機場。下午5點的飛機,但是他必須離開那個房間,他不想再待在那裏。

天氣很冷,但晴朗。以前,托比喜歡在這樣的天氣裏長時間地散步。當然,自從他開始化療後情況就不一樣了。化療讓他元氣大傷,現在他想如果化療是讓他擺脫痛苦,這樣治療的結果還真是荒謬,如此下去不知道有沒有意義。

也許醫生該給我一些藥丸什麽的,這樣就不會這麽累。托比步履艱難地走在B大道的時候想。他瞥了一眼帆布包,確保自己沒忘記拿。包裏的馬尼拉低文件袋裏裝著格洛瑞的照片。這些照片是她失蹤之前寄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