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飛象過河(2)

“不,”瓜爾佳用手拍了拍胸脯,“為了錫伯!”

何葉爾聽了也十分震驚,“薩滿……瓜爾佳他,說的是真的?”

汗爾加拉點點頭,“他說的,和大薩滿給我的預示完全吻合,而且,有人盯上了咱們的寶貝,要我去把它們重新埋藏起來。至於那裏面的東西能不能治療我的病,這個我並不在乎。”

何葉爾嘆口氣:“去吧……這也許是伊撒珠媽媽的安排,瓜爾佳……我會對大家解釋清楚……”

“不,老爹,不要解釋。”

“為什麽。”

“剛才我忽然想通了,或許是薩滿的聖光洗滌了我……既然那是咱們錫伯人的聖根,我寧願他們永遠把我的話當成謊言。”

“瓜爾佳,我汗爾加拉·芃以神的名義,祝福你吉祥如意。”

2007年5月21日晴東烏珠穆沁蒙古國邊境

蒙古哨兵班長一句“不對”,嚇得邵人建和風向東腦袋上冒了汗。

再看王涵,還以為人家說再見呢,也趕緊回敬:“塔日暉,塔日暉!”

風向東真想過去抽他個嘴巴,但是此情此景,只好見招拆招了。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站在當地,汗從腦袋上流到了腳後跟。

哨兵班長慢慢地走到風向東面前,齜著牙,鼻子幾乎和風向東的鼻子對上了,忽然擡手一指王涵,“特爾……(他)”

風向東表情僵硬,一陣幹笑。

哨兵班長抓起風向東的手,另一只手在身後面掏東西。

這只手,就像鉗子一樣,幾乎捏碎了他的骨頭。

“壞了!他們掏手銬子呢……”貉子想著,用手去摸藏在後腰的汽狗。

“特爾……他日那(他說得對)!塔日暉(這不對啊)……”哨兵班長把風向東送他的高档煙“啪”地一聲,拍在風向東手裏,然後又一揮手,“巴雅爾太(再見)!”

好嗎,這一出給八個人可嚇壞了……敢情蒙古哨兵是不好意思收禮物,才會說“這不對”的。

邵人建長出一口氣,帶著一行人快步過了哨卡。

走了大概半天兒,臨黃昏的時候也看不到一戶人家可以借宿,連一個蒙古包的影子都看不見。

也難怪,這片草場已經風化很多年了,誰也不會傻到在這兒放牧生活。

他們的體力有些枯竭了。

一路上,貉子咬著牙盯著王涵。

“哎,額都爾,賽,汗白那(天兒不錯)。”風向東捅了貉子夾肢窩一下。

“你呀媽跟我說人話!”李鶴卿正在氣頭上呢。

風向東咯咯一笑,“你老是盯著97幹嗎?”

“我他媽宰了他的心都有。”

貉子這句話,倒是引來郝小梵的話兒:“你敢動動他……我就掰折了你丫的腦袋。”

林詠裳聽了心裏一驚,郝小梵從沒有說過這種語氣的話。她平時雖然這類話也不少,但是如此認真,而且發狠地說出來,卻還是頭一次聽。

林詠裳生怕在這個時候鬧出事兒來,“哎呀,你們這是都怎麽了嘛,團隊精神你們知道嗎?”

“滾你媽的團隊精神!”李鶴卿出了粗口。

王涵立馬兒精神了,“哎,貉子,你他媽再罵詠裳一句!”

“我罵了怎麽的?”貉子眼看著就要跟王涵戧起來了。

“97!冷靜!貉子!你也給我消停點兒。怎麽了這都是?”邵人建畢竟是長者,發話有一定的效果。

蘇木爾望了望已經沙漠化的草原,掏出地質羅盤來,“好啦,有那精神頭說真格的。邵教授,咱們現在兩眼一抹黑,現在你該說說,咱們下來究竟要幹嗎,奔哪去?”

邵人建看著羅盤,指了指正北,“那個方向就是塔木察格布拉格,有鐵路直通克魯倫河畔的喬巴山。”

“哎呀,咱去那兒幹嗎?您倒是給個準話兒啊。”蘇沫顏跳著腳問。

邵人建嘿嘿一樂,“咱去找個我的老朋友,然後想法兒打開綠眼的六獸銅匣。一切,就明了了。”

“打開綠眼六獸銅匣談何容易……何況這人生地不熟的……”貉子打了個哈欠,“總不能見著個人就問……嘿嘿,姑娘,請問您跟人上過床嗎?這不……這不找挨打嗎?”

風向東拍了拍他腦袋,“這你就甭擔心啦,到了克魯倫河,一切就全搞定啦。”

“其實,相對於中原,在蒙古找一個符合打開綠眼盒子的女子更容易。”蘇木爾摘下帽子來,一邊扇著肚子,一邊眯著眼望著遠處一個孤零零的蒙古包,“現在即便在中原找到一個剛剛破處的女孩兒,鬼才知道她是不是做過很多次修復手術。”

“缺德吧你。”蘇沫顏給了他後背一巴掌,“我說,這有女同志啊,嘴上注意點。”

“不過,盡管那樣,蒙古人相對中原而言,更看重自己的貞潔,這毋庸置疑。”林詠裳擺弄著手裏的水囊,卻發現已經見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