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北野兇宅(2)
“全上這鎖……這不配時嗎?憋死老子啦!”貉子捂著褲襠一個勁兒地跺地。
“別急別急,呵呵,”風向東從口袋裏掏出個鑰匙圈兒,拉直了,“你再忍一會兒啊。”
“幹嗎?我又不是大便幹燥,你丫想用這個給我摳啊?”
“去你的,我還嫌臭呢……”
風向東把拉直的鑰匙圈頭上彎了一個鉤兒,慢慢地捅進鎖眼兒,擰了幾下,那鎖“嘎嘣!”彈開了。
“我擦!你還會這個啊!”貉子大為驚奇的同時,一頭撞進僅能容納一人的茅廁裏。
風向東把鋼圈收起來,夾著腿打晃,“你趕緊著,咱也矜持不了多一會兒。”
兩人剛痛快完了,貉子大喜,為了慶祝兩人“卸載”,讓風向東等著,自己跑去買了一盒煙回來。
“你怎麽這麽半天?”
“擦!我又不會說蒙古話,比畫了這老半天,賣煙的才明白我的意圖。”
兩人剛要離開,不遠處跑過一個臟兮兮的蒙古漢子,盯著他倆滿臉的驚恐。
“塔——很白?(你是誰)”那漢子把手在臟兮兮的藍色休閑裝上擦擦。
貉子小聲對著風向東嘀咕:“壞了,這一準兒是人家的廁所。”
風向東不動聲聲,沖那人笑了笑,“阿日暮賽怒(請安,問好)。”
“塞納,塔哈米嘎赫,渾白(回禮,你是哪的人)?”
風向東不答,指了指身後的廁所,“攤乃(你家的)?”
蒙古漢子搖了搖頭。
貉子能聽懂幾句蒙古話,一聽這個急了,“我擦,又不是你們家的,咋呼什麽?”
風向東和那蒙古漢子嘰裏咕嚕交流了幾句,忽然大驚失色。
他沖著那漢子點點頭表示抱歉,拉著貉子走到了一邊兒,“你知道這廁所是誰家的?”
“又沒寫著名字,我怎麽知道……”
風向東望了望四周,壓低聲音:“是錫伯族老薩滿,瓜爾佳家的。”
“我擦!就是邵教授要找的那人……”
“沒錯。”
“那老頭不是在沙漠裏死了嗎?”
“所以這廁所是他家的遺產。”
“我擦,這也他媽算遺產?連個沖水系統都沒有,整個兒一風幹啊……”
風向東拍了拍他肩膀,“老薩滿不在了,他家的廁所你要是隨便上,恐怕算是不敬。”
“扯淡!”
“別管扯不扯淡,先回去告訴邵教授,老薩滿家一準兒就在這附近。”
回到街上,邵人建正蹲在路邊上看買來的地圖。
“邵教授,他們呢?”
“向東,你們動作很快啊。”邵人建從地上站起來,折疊起了手裏的地圖。
“我們有了新發現。”風向東指了指西邊:“老薩滿瓜爾佳·博圖的家。”
“確切地說,是瓜爾佳·博圖家的廁所。”貉子補充了一句。
2007年5月23日晴通遼
杜巖不耐煩地望了一眼身後車座上咳嗽的托比亞松,“我真後悔昨天為什麽沒一槍幫你結束痛苦。”
劉瑩瑩坐在托比亞松身邊,用手絹給他抹去頭上的汗。
“瑩瑩,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杜巖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手帕,扔出窗外。
“杜巖,昨天晚上你占了我的身子,但是……”劉瑩瑩狠狠地瞪著杜巖。
“嗯?”杜巖皺了眉頭:“你的身子換他的命,不值嗎?”
劉瑩瑩不再吭聲,低下頭抽泣。
“杜巖……咳咳……你現在真的變得很可怕。”托比亞松沒有像別人預料中的那樣發火兒,只是軟踏踏地靠在坐椅背上,慢慢地喘氣,“有時候,越認為自己聰明的人,越糊塗。”
“你什麽意思?”
“我收藏幹屍的時候,上帝告訴我一件事,人心裏什麽樣,死的時候就會變成那樣子。”
“所以你會死得很慘?”杜巖猙獰地笑著。
“所以我改變了我的心。”
“哈哈哈哈!”杜巖一陣狂笑:“去你的上帝吧。你,只有在臨死才會想起你的信仰。”
“杜,托比,我們怎麽過邊境?”
杜巖狠狠地砸了一下車門,“笨蛋!為什麽要過邊境?”
“哦……”
“咱們的人會告訴咱們最終的目的地,黃金森林並非在就外蒙。”
“那現在……”
“奔西邊開就是,咱們的人有消息傳回來,風向東他們,也會往西。”
2007年5月23日晴克魯倫河畔
“哎,蘇木爾呢?”
太陽就要下山了,貉子點查人數,發現少了他的夥計。
林詠裳站在風向東身邊,“王涵,你剛才不是跟蘇木爾在一塊兒嗎?”
王涵撓撓腦袋,“他剛才和我在集市看賣皮囊的,後來一轉眼兒就沒了人。”
“97,你去找找他。”風向東覺得心裏一陣忐忑。
王涵心裏這個氣啊:好你個風向東,支走了我,好獨處林詠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