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5/8頁)

案發後,他畏罪自殺了。”

王存金聽後,沉默不語。良久,他以懇切的口吻向程科長請求道:“科長,這個案件,千斤萬擔我王存金一人挑下去。我求求你,請你行行好事,高擡貴手,把黎麗麗撇開案外。

她是好女子,一牽連進去,肯定身敗名裂,毀了她一生前途。”

程科長不可思議地問道:‘她利用你,把你搞到這個地步,難道你不埋怨她嗎?”

王存金苦笑說:“這有什麽好埋怨的呢?現在的社會,彼此之向是互相利用的。她付出了處女的貞操,利用我替她報仇;這和那批達官貴人、富商豪紳以名利地位利用科長來抓我,豈不是一樣的嗎?不過我已經滿足了這個代價,不管到什麽地步,雖刀、鋸、斧、鉞加身,我都心甘情願。”

程科長並不因為王存金說他同樣被人利用而惱怒,反而笑說:“王有金,你很幹脆,我基本同意你的請求,看著情況辦吧!”

酒後,程科長興致勃勃地傳令把黎麗麗帶上,由楊玉瓊和柳素貞陪審,兩人分坐在他兩旁。

不一會兒,兩個刑警挾著黎麗麗進來。她頭發散亂,兩鬢蓬松,面容慘淡,一天一夜的時間,也憔悴了許多。

刑警把她帶近桌前,對她說:“上面是程科長,你要老老實實地對他說!”

黎麗麗一聽說上面就是程科長,不禁擡起頭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突然射出一道憤恨的眼光,咬牙切齒,悻悻地盯住程科長。

程科長命刑警把她手拷打開,拿一張凳子叫她坐下。

黎麗麗轉過頭來看一看凳子,正想坐下,忽然發現附近的茶幾上放著一只玻璃杯,這時,地恨從心上來,惡向明邊生,如旋風一般,抓起玻璃杯,直向程科長的面門狠狠扔過去。

程科長手急眼快,閃過一邊,伸出右手把它接住。只聽黎麗麗咬牙切齒地罵道:“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剝你的皮!”

整個房間的空氣突然緊張起來,兩個刑警馬上上前抱住黎麗麗,把她反銬起來。

程科長把杯放在桌上,立即制止道:“建中,景泰,不要上銬,把它打開來。”兩人無奈,只好松了銬。

楊玉瓊、柳素貞看到程科長毫無怒容,還是那樣和氣,她們十分欽佩他的胸懷廣闊,度量寬宏,涵養性高。

柳素貞秉程科長的意旨對黎麗麗說:“麗麗,你不要這樣,有話好說。你可坐下。”

黎麗麗采取這種閃電式的襲擊,原想破釜沉舟,孤注一擲,她心裏也曉得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但是,出乎地意料之外,對方毫無動怒,她的怨氣因此消了一半。人也軟了一半,只好順勢坐下。

程科長目不轉睛地端詳著黎麗麗,想起了一個人,語氣更加溫和。他平聲靜氣地對黎麗麗說:“你是不是恨我破壞你的婚姻,拆散你的姻緣?老實告訴你,你的情人劉振亮,不是一個好東西,他是地地道道的拆白黨分子,外號‘玉面狼’;王存金這個人吸毒太深,也不是你理想中人。”

黎麗麗聽到程科長毀謗劉振亮,心裏老大不高興,不顧分寸地沖著他說:“你說這個不好,那個也不好,最好還是由你來獨占鰲頭,是不是?”

陪審的楊玉瓊和柳素貞差點笑出聲來。

意想不到的潑辣,使程科長臉紅了。他在無可奈何之下,繼續說道:“麗麗,你不要任性,我不是憑空毀謗劉振亮。我告訴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惡狼,在上海不知玩弄了多少女人。

他勾上了五金行經理的女兒秦玲心,與她在麗都飯店卿卿我我同居兩個月。就在那時候,他又寫一封信來和你開玩笑,你順著他的地址赴上海找他,結果在殯儀館繞了一大圈,失望歸來。以後他又結識了一個經理的女兒,這女子有大量的積蓄,他又想和她結婚,利用她的金錢,婚後到香港去過‘銷金窩’的生活。為此,他竟不擇手段把秦玲心從樓上推下去,偽造她自殺現場,想逃過法律制裁。達到不告人的目的。此案破後,他的陰謀暴露無遺,最終他畏罪自殺。

“這種面善心惡、口蜜腹劍的人,你和他結合,能夠白頭到老嗎?最終不是被他遺棄,就是被他害死。你想想看,你的家世、你的財力比得上秦玲心嗎?她姣姣不群是出類拔萃的女性,一個大學生,還配不上劉振亮嗎?這個狼心胸肺的人,就是愛玩弄女性,秦玲心倒黴做了你的替死鬼。

“你不要以為他對你那樣溫柔,體貼,所謂鐘情,尊重你的人格,未破你的貞操,就是一位正人君子,古今獨一無二的好人。我明白告訴你,你還年輕,未諳世故,這就是拆白黨的絕招--放長線釣大魚,先征服你的心,使你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然後慢慢擺布你。秦玲心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她在被推的一瞬間,才知道劉振亮狠心毒或,但已不能挽救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