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氣死人(第3/4頁)

說不準,現在就是讓人來放了他們的呢?

他想到這裏,頓時沒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綁在他背後的接頭。

要是這人被放了,回去見到他主子,可別忘了將自己順帶捎上。

工坊那頭八成是沒自己能夠待的地兒了。

他碰了對方兩下,對方一點兒聲都沒。

墻上被油燈投射出的巨大黑影變化。

他聽見那個少爺問:“看你樣子,認識我是嗎?”

接頭連連點頭。

柱頭那熱起來的心重新涼下去,開始發慌。

沈禾拽了塞在接頭人嘴裏的布團,扔在地上,問:“既然認識我是誰,你應該知道你主子惹不起我吧?當然,若你今日說你主子是皇帝,那我便自認倒黴,還會恭恭敬敬將你送出去。”

接頭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不敢,小人的主子,怎可能是陛下,小人……”

沈禾生氣,脾氣不好的時候耐性簡直直線下降:“告訴我,你主子是誰,我便只送你去牢獄,不再做額外的事。”

接頭哭著便要求饒,沈禾現在心腸冷硬得很,裝模作樣的時候,竟然也能夠將威脅的狠話信手拈來:“我已經仁至義盡,若是你再不交代,那便不止如此,連帶著你的家人都……”

他心裏其實沒底這人到底有沒有家人,總之狠話是要這樣放。

還好,他沒翻車,接頭求饒的話馬上從嘴邊咽回去,抖著嗓音說:“是、是陳大人家的二公子,陳二公子是小人的主子。”

沈禾一時想不起來這個“陳二公子”是哪個犄角旮旯裏的公子哥,他冷著嗓音問清楚:“哪個陳二公子?”

“是陳越江公子……”

沈禾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盯著這人繼續問:“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

王琰很快,說是半個時辰,實則半個時辰不到。

沈禾尚且未能問完全部情報,他已經帶著人到了。

王琰盯著屋內被綁著的兩人,低聲問:“小公子,他們二人可要處置掉?”

原本便心驚膽戰的柱頭聞言,瘋狂扭動身體,口中被堵住說不出話,只嗚嗚聲叫個不停。

沈禾搖頭:“先關著,之後一齊送去報官。”

現在!

他要去打人了!

這夜京城動靜頗多。

沈禾在外夜不歸宿。

戚拙蘊瞧著空蕩蕩的屋內,還有些恍然。

護衛小聲道:“因小公子是臨時出門,走得太急,還未來得及往宮中遞消息。”

遞了,可比起太子的速度,慢了一步。

遞消息的人到東宮的時候,太子殿下正好出了東宮。

戚拙蘊壓著自己的眉梢,第一次覺得頭痛。

他用指腹按壓著眉心,輕聲,像是發問,又像是自己的低聲呢喃:“禾禾這幾日為何總是往國公府跑,像是知曉孤夜裏念他,會來見他,所以故意躲著孤一般。”

這樣的念頭,實在是讓人心底發狂。

周邊無一人作聲,連陪伴太子多年的忠洪都不敢說話。

誰知道太子殿下想聽什麽答案呢?

*

“小禾你稍等,你方才說什麽?”一夜過去,酣睡一場後的戚厭病三人便被沈禾叫了出來。

沈禾忿忿咬著口中的排骨:“我說!咱們的工坊被人燒了!是個叫陳越江的跟咱們作對!他不僅讓人偷咱們的東西,低價售賣打壓咱們的自鳴鐘,還在人被抓住後直接放火。然後我昨夜帶人去將他的店砸了,將他鋪子裏的人都打了一頓!”

“陳越江?”聽見這個名字,三人的眉頭都皺起來。

柳崢發覺自己竟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京城的陳家裏,什麽時候有這樣一個人?”

鄭學則也搖頭:“不知道。”

戚厭病為自己夾了塊排骨,瞧著沈禾吃得很香的樣子,自己也來了胃口,便啃邊說:“這人我知道!他你們不認識,但是他大哥你們興許知道,陳越斯是他大哥。”

沈禾擡起眼睛,還有點茫然,這人誰?怎麽他還是沒聽過?

沒聽過不要緊,沈禾直切重點:“厲害嗎?咱們能得罪嗎?”

戚厭病樂了:“隨便得罪!小禾弟弟,這京城中你想得罪誰都行,只要別得罪了皇叔。”

柳崢解釋:“小禾沒聽過正常,陳家不是京城中的世家大族。陳越江大哥陳越斯乃是一年前擢升京官,他父親是潼南巡撫,這個陳越斯青出於藍勝於藍,年紀不過三十,現如今已是太仆寺卿,算得上極有才能。”

外調官?

沈禾下意識問:“那他是誰的人?是太子哥哥的人麽?”

戚厭病馬上搖頭:“不是,嘿嘿,相反,他是二皇叔的人。”

沈禾:“?”很好。

新仇舊恨加一起,這下更要和對方算算賬了。

沈禾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戚樂詠這廝發現這是他的鋪子,才故意指示陳越江這樣有計劃的來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