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5/5頁)
肖掌櫃哆嗦地答著:“草民從來沒見過東家,東家每次都是派家中管家來,那管家說話有些女氣,像以前退下來的皇宮太監一樣的聲音。”
戚延眯起一雙幽邃的桃花眼:“那長身玉立的英俊男子是東家?”
“不是,那是東家的家眷,他說他姓溫,拿出一枚玉牌給草民看,連續五日都來。”
五日。
戚延審問著具體日期。
而肖掌櫃的回答讓他頃刻便明白了。
那日樓中所見之人恐怕真是溫斯和。
溫斯和連續五日都來,是在等溫夏,她當時正在皇宮,還未到榆林離宮。
可既然溫斯和不是東家,那東家是誰?
戚延緊眯眼眸,不願相信東家是溫夏。
他恍惚憶起了第一次知曉那鹵食時,正是白蔻去為溫夏買回宮的。
她不是去買,而是在尋找她四哥哥的下落?
那憶九樓是她所建,為了溫斯和所建?
一切都憑猜想,可戚延目中一片狠戾,差一點捏碎手上新的扳指。
“他們還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肖掌櫃哆嗦地回憶:“他留下了住址,說若東家回來,要東家去那裏找他。”
“草民如今記不清了嗚嗚,是真的記不清了,只記得他的小廝說找李家忠……”
戚延冷睨陳瀾。
陳瀾與阮思棟、梁鶴鳴都在那城門出入名冊上翻找這個名字。
耳邊全是竹簡的碰撞聲,愚鈍沉重。
戚延滾動喉結,腦中是憶九樓中那個男子的臉。
最初聽到肖掌櫃轉達那東家的一番尋親之言時,他覺得那人好像懂他,與他是一類人。
也許,那個傳話的人正是溫夏。
是她懂他。
她建那座食樓只是為了尋找溫斯和,十九?
那日他以為他見到的青年便是東家,一番接觸下來,他對那人沒有好感。陳瀾也說那人氣質特殊,完全不像是普通富賈。
戚延目光一寸寸暗沉下去,周身氣場冷戾得似卷起一股寒天朔雪。
他怎麽現在才想到,那樣的不卑不亢,那樣的氣度,除了皇親國戚,還能有誰知道他的身份不跪地行禮?
“找到了!”
陳瀾激動地呈過那卷竹簡:“李家忠,李家孝,李鶯鶯!八月二十七日申時出城!”
戚延一雙深眸淬了寒冰:“查下去,順著去燕國的路線。”
有了名字與路線,陳瀾查找得很快,幾日後於望州飛鴿傳書給戚延。
而戚延緊捏手中的書信,喉嚨灼痛,心臟每跳動一下都是痛楚。
這三個名字於京都一路北上,停在了望州。
望州往前便是北地了。
他們消失在北地的名冊裏。
因為那是溫家軍的地盤,溫夏進入北地可以抹去一切痕跡。
掌心內力化碎了那信件。
戚延目中一片死寂,只看到憶九樓裏芝蘭玉樹的青年回答他——那是他心愛的姑娘。
只看到京都城門前,易容的溫夏靠在那人懷裏。
北地不會有溫夏的身影了。
穿過北地,她可以去燕國。
唯一能帶走她的,將她藏得這般深的,唯有燕國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