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4/4頁)
一日過去,溫夏沒有等到戚延,也未見異動。
她能走到房門外,一排排四方木屋,各處都守著兵,飛一只鳥都能看清。戚延如何能來?
第二日又這般過去。
第三日,第四日。
達胥又來到她屋中,擺著烤羊與烈酒,讓她服侍他用膳。
溫夏移開目光:“我是大盛的皇後,不是奴婢。”
達胥也不惱,呷著酒看她:“還有三日。四日我都忍了,三日還忍不得?”
他已經很篤定戚延不會來贖她了。
溫夏卻說不清為什麽會有一種信戚延必定能來的感覺。
他雖混蛋,但他自小就維護屬於他的一切,覺不讓人好過。
溫夏暗暗算著時日。
第五日,夜幕黯淡,戚延還是沒能出現。
溫夏守在檐下,直到望見漆黑暮色籠罩整片天幕,夜空掀起狂嘯的烈風,才扶著墻壁慢吞吞回到房中,她還是渾身沒有力氣。
她屏退了婢女,合衣上榻,這些時日都只敢合衣而眠。
今夜北風肆虐,呼嘯的風聲似鬼魅嚎叫,響徹這萬籟俱寂的暗夜。
溫夏眼睜睜望著空曠的房間,沒有睡意,睜著發沉的眼皮一直瞧著虛空,竟恍惚瞧出一點幻覺來。
她瞧見像往常一般身穿一身玄色黑袍的戚延立在她床前,挺拔卓立,高大的身影居高臨下。
他俯下身,眼眶竟泛了紅,伸手來抱她。
溫夏愕然緊望去,直到滾燙的手臂觸碰在她身上,她才顫顫地啟唇:“你……”
“是我。”
“我來晚了,夏夏。”
戚延將一粒藥喂進她嘴裏:“風裏有迷藥,你服下解藥。”
他扶她坐到床沿,大掌握住她腳踝為她穿上繡鞋。
“這迷藥強烈,不知你吸了多少進去,你能走嗎?”
“我的飯菜裏應該早下過了藥,我只有慢走的力氣。”
“無事。”戚延為她穿好鞋,單手抱起她,另一只手緊握著劍:“我帶你走。”
溫夏有些熱淚盈眶,即便她想過今後再也不會見到戚延,想過就算再見到他,她也不會再有波動的情緒。
她甚至想好了七日之後沒有等到戚延來,她就自盡,絕不拖累大盛。
屋外夜色濃稠,檐下的士兵都倒在了狂風帶來的迷藥下。
可即便倒了這麽多人,還是有值守的士兵發現,夜色下傳來無數廝殺聲。
有死士斷後,戚延緊攬溫夏飛上房梁,闖入夜色中。
寒風吹拂在鬢角,刮得臉頰也生疼。溫夏緊摟住戚延,臉頰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憶起這些時日,她仍忍不住渾身輕輕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