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頁)
好癢。
*
裴季澤剛從秋水館出來,就碰見站在不遠處的弟弟。
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的少年望了他好一會兒,一臉失望,“我本以為哥哥有苦衷。”
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裴季澤瞥了悄悄躲在一旁的侍女,吩咐,“回敬亭軒。”
那侍女見他走遠,連忙匆匆地去正院,將自己所見到的情形仔細稟告給春雲。
此事是大事,春雲只好叫醒裴夫人。
裴夫人聽完後,皺眉,“他只待了不到一刻鐘?”
春雲頷首,有些不好意思,“奴婢說句不該說的,半刻鐘,恐怕衣裳都來不及脫。三公子既然未留宿,說明對她並無意。”
既然未留宿,那就是好事。
不過此事鬧成這樣,恐怕不出一日得功夫就要傳遍整個長安城。
到時公主恐怕更加不願意同三郎好。
春雲見她愁眉不展,勸道:“眼下夜深,什麽也做不來哦,夫人先歇了,明日在想法子。”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只是裴夫人怎麽都睡著,在床上輾轉反側。
裴濱被她吵醒,撐開眼皮子瞧她一眼,“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麽?”
裴夫人蹙眉,“如今鬧成這樣,你怎還睡得著?”
裴濱又闔上眼,“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讓人睡覺。”
裴夫人見自己都愁成這樣,他這個親老子反倒事不關己,氣得拔了他一根胡子。
原本睡得正香的裴濱猛地驚醒,捂著下巴急道:“這是做什麽?”
裴夫人一口氣兒順了,闔上眼,“睡覺!”
*
如裴夫人所說,安樂公主給駙馬納妾的消息不出一日的功夫,就傳遍整個長安城。
謝柔嘉得到消息時,正坐在水榭釣魚。兒茶臥在她身旁,用爪子不斷地撥弄著地板上的手串。
正在給她剝橘子的黛黛說得繪聲繪色,“如今全長安都在議論您模樣生得如何傾國傾城,又是如何溫柔賢淑,裴季澤不識好歹,眼睛定是瞎了,才會這樣辜負公主深情。
謝柔嘉沒想到會有一天,自己還能與溫柔賢淑扯上關系。
她對文鳶感慨,“你瞧,你只要會演戲,旁人都向著你,誰要會在乎真相呢。”
這話確實不假。
這時,黛黛見那珠串快要被兒茶把拉到湖裏去,連忙伸手奪過來,仔細瞧了瞧,驚嘆,“好細致的雕工。”
說著忙拿給謝柔嘉還有文鳶瞧。
她吩咐,“昨夜蕭承則同我說送幾個門客來公主府,你叫管家收拾出來一處院子供他們居住。”
他喜歡玩,那她就陪他玩。
玩到最後,他主動求著她和離休夫。
文鳶訝然,正欲說話,侍女來報:管家有事求見。
謝柔嘉問:“可有說什麽事兒?”
侍女道:“說是宮裏來了旨意,請公主入宮一趟。”
文鳶擔憂,“定是公主為駙馬納妾之事也傳到皇宮去了。”
謝柔嘉道:“就說我身子不適,待後日中秋夜宴,自然會見。”
管家應了聲“是”。
管家走後,文鳶道:“公主這樣躲著皇後殿下也不是辦法。”
“能躲一日是一日。”謝柔嘉瞥了一眼吃吃沒有動靜的魚浮,“今日天氣不錯,替我更衣,我去找阿昭去郊外打馬球。”
*
興慶宮。
皇後問:“她不肯來?”
“這,”趙姑姑為難,“興許公主身子真不適。”
自己生的女兒難道不知是什麽德性嗎!
皇後氣不打一出來,“你說說,她是不是被那賤婢所說的兒子帶傻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竟給自己的夫君納妾!”
“您消消氣兒,”趙姑姑忙遞了一杯茶到她手裏,“興許公主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同駙馬置氣也不一定。”
皇後抿了幾口茶,又道:“駙馬現在何處?去將他叫來,我倒要瞧瞧他究竟做了什麽事,才惹得那個傻瓜這般!”
趙姑姑忙道:“駙馬眼下正在明德殿與殿下議事。”
*
“裴季澤,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明德殿,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將進賢冠摘下來擱到案幾上,緩緩道:“今日咱們不論君臣,只論親戚。如今我這做哥哥的問你,鬧成如今這般境地,你究竟意欲何為?”
裴季澤抿唇不言。
謝珩冷眼打量著眼前這個自幼聰慧過人,進退得宜的伴讀。
他自十歲起就入宮,到如今已有十三載。
比起許鳳洲,他與自己的脾性更加相和,關系也更加親近。
“那日我去葵姐酒館接她回宮。我背了她一路,她哭了一路,罵了你一路。可我這當哥哥的曉得,她心裏有你。所以,無論你與聖人做了什麽交易都好,她想嫁,我就由著她嫁。”
他緩緩道:“旁人說她愛極了你,所以才替你納妾。我自己的妹妹我最了解,若不是你傷了她的心,她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