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5頁)
裴季澤喉結滾了一滾,啞聲道:“是微臣對不起她。”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謝珩冷哼一聲,“我不曉得你究竟有什麽苦衷,可只有一點,你既娶了她,就得對她好。你若做不到,那就和離,放她一條生路。”
裴季澤沉默良久,啞聲道:“微臣會盡快妥善處理此事。”
這回便是不肯和離。
謝珩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怒不可遏。
一旁的東宮衛率齊雲見狀,忙上前攔住他,“殿下消消氣兒,這當中一定有誤會!”邊說,邊給裴季澤使眼色。
誰知立在下首的男人動也不動,好似就等著挨打。
齊雲又給一旁正在看好戲的許鳳洲使眼色,希望他勸一勸。
許鳳洲視而不見,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齊雲氣結。
眼看著就要攔不住,外頭的小黃門來報:戶部趙尚書來了,此刻正在殿外候著。
許鳳洲這時才慢悠悠開口,“趙尚書定是來同殿下商議河北道賑災一事。”
謝珩到底顧及裴季澤的顏面,將自己的火氣壓下來,冷冷道:“回頭再同你算賬!”
裴季澤向他行禮告退。
他剛出明德殿的大門,許鳳洲與齊雲一塊追上來。
齊雲瞪了一眼許鳳洲,“許侍從方才也不知攔著些。”
許鳳洲一臉無辜,“齊衛率難道瞧不出咱們的裴駙馬想要挨打?”
齊雲詫異地看向面無表情的裴季澤。
安樂公主從前總是說,殿下是全長安最古板無趣的人,誰嫁給他簡直是倒大黴。而季澤是全長安最有趣之人。
可到頭來,殿下倒是與太子妃和和美美,他二人才成婚不到兩個月,竟然連妾室都有了。
明明裴侍從成婚時瞧著挺高興。
著實叫人想不通。
這時許鳳洲拍拍裴季澤的肩膀,道:“走,陪你去打馬球放松放松。”
許鳳洲與裴季澤以及齊雲都是太子伴讀,昔日裏最愛做的事情便是同太子殿下在城郊的馬球場打馬球。
三人到了以後,已是傍晚,太陽下山,正是打馬球的好時機。
在馬球場打了兩次,裴季澤的腿便有些受不住,便去了球場後頭的溫泉池沐浴。
趁著齊雲如廁的功夫,許鳳洲看向池子對面正閉目養神的男人,眸光在他胸前縱橫交錯的鞭痕上掃過,問:“你這個人從不犯錯,為何如今一錯再錯?不過一個伎子,打發便是,為何非要養著她?”
眉目似雪的男人喉結微微滾動,“你可還記得當年河北道冀州案?”
當年一群人在冀州九死一生,許鳳洲畢生難忘,自然記得。
裴季澤道:“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說過,我有一表妹去了教坊司。”
許鳳洲略一思索,訝然,“那伎子就是她?可我聽說,她已經死了。”
他啞聲道:“她沒死,可是我卻去晚了。”
許鳳洲一時不解其意。
這時齊雲入內,“我方才好像在外面瞧見安樂公主與衛九郎來了。”
原本正閉目養神的男人立即自池子起身,穿好衣裳就向外走去。
齊雲愣了一下,不解,“他這麽激動做什麽?”
許鳳洲也自水裏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走,咱們去外頭看好戲。”
*
馬球場。
謝柔嘉沒想過會在這兒撞到裴季澤。
近了,眉目似雪的美貌郎君斂衽向見禮,與昨夜吃醉酒的模樣全然不同。
兩人寒暄幾句後,裴季澤的眸光落在謝柔嘉手腕上的紫檀木珠串上,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微臣陪公主打一場。”
說這話時,齊雲與許鳳洲恰好走到。
齊雲詫異的眸光落在裴季澤腿上。
方才他不是說腿疼……
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許鳳洲掃了一眼板著一張臉的衛昭,笑,“原來靖王也在。”
衛昭聞言,冷冷望著他。
許鳳洲倒也不懼他。
謝柔嘉皺眉,“許侍從慎言。”
許鳳洲倒也沒再說什麽,問:“如何,比一局?”
衛昭斜了一眼裴季澤,冷冷道:“比就比。”
既是比賽,自然按照比賽的規則。
裴季澤原本想要與謝柔嘉一隊,可她卻選了衛昭。
於是裴季澤便與許鳳洲還有齊雲一隊。
一開始比賽還算正常,可打著打著,就好像成了裴季澤與衛昭狼兩人的對決賽。
兩人互不相讓,像是要將畢生所學都施展出來。
隨著比賽接近尾聲,裴季澤最後一球打出去,那只鞠球堪堪擦著衛昭的面頰而過。
裴季澤贏了。
謝柔嘉卻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輕撫著衛昭的面頰上多了一些細微的擦傷,心疼不已,“疼不疼?”
“不過是一些小傷,”衛昭見她關心自己,心底一暖,笑,“無妨,時辰不早,咱們回去吧。”
謝柔嘉“嗯”了一聲,正欲走,誰知卻被人一把擒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