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頁）

衛韞一行人出現得太快，加上夜深根本分不清楚有多少人，只聽見四面八方都是喊殺之聲，這個不足千人的村子早就嚇破了膽，聽到這句話，男男女女在火光中對視著，放下武器，慢慢跪了下來。

“那你要什麽？”

衛韞用北狄語大喝出聲：“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衛韞轉頭看他。

然後只聽衛韞一聲令下，一群人大喊著沖下去，一時間殺聲震天響起，鑼鼓之聲四面八方傳來，牛羊馬匹被驚得四處逃竄，村裏的人紛紛沖出來，男人持刀拿箭，護著女人婦孺在中間。

之所以選擇圖索，就是因為他看出來，圖索並不是被逼著過來的，他是自願站出來的。

衛夏點點頭，等到入夜，便帶著人散開，成包圍之勢，躲在整個村子沙丘之後。

圖索有些不好意思，他小聲道：“等仗打完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塊地，我想帶我的族人去大楚。”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衛韞便將衛夏衛秋叫起來，讓士兵吃過了早飯，便翻身上馬，一路朝著楚瑜標志的村子疾馳而去。沙漠地廣人稀，到了入夜，他們才來到村子附近。衛韞讓所有人先躲在沙丘後，自己上前觀察了一陣子，差不多確認了人數之後，他將衛夏叫過來，吩咐道：“你讓人散開，等入夜我們再下去，從四面八方往下沖，讓所有人吼大聲一點，動靜制造大點，知道嗎？”

衛韞有些疑惑：“為什麽？在北狄不好嗎？”

可他也知曉，楚瑜不說，必然有她不說的道理，於是他低頭應了一聲，低頭看著那地圖，心裏隱約有了一個想法。

“我們部落小，”圖索嘆了口氣：“零零散散幾個村，加起來不到兩千人，經常被其他大部落欺負。實話同你說，這次哪怕不是你打劫我們，也會有其他人。我不喜歡戰爭，”圖索看向大楚的方向，眼中帶了艷羨：“我聽說大楚人不喜歡戰爭，他們生活得很平穩，我也想。”

他心裏隱約有那麽幾分明白，這東西怎麽可能是找人問一問就出來，猜一猜就知道。

沒有人喜歡戰爭，所有人都一樣。

衛韞低頭看著楚瑜，這樣一張圖，如果沒有誤差，那真是太過重要。

衛韞沒有評論圖索的想法，大家不過都是想活得更好一些而已。

這是楚瑜當年和顧楚生出生入死多年繪下的整個北狄的地圖，不但如此，她還按著自己的記憶，將當年北狄主要幾個大部落的據點和主力軍的行軍路線都標了一邊，同衛韞道：“這上面的點都是我猜的，到時候咱們避開。”

他拍了拍圖索的肩，平靜道：“你放心，等戰爭結束了，我從衛家封地裏面給你們一塊。”

衛韞從楚瑜手裏拿過地圖，這地圖比他在大楚時得到的地圖細致得多。

“謝謝！”

衛韞點點頭，楚瑜想了想，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地圖：“還有這個，我在城裏的時候，請人畫的。”

圖索滿心感激：“我知道您是好人！”

楚瑜吃著胡餅，擡手指了沙城西南的方向，平靜道：“我在城裏的時候打聽過，這個村子不大，應該只有幾百人。”

兩人說著話，楚瑜走了過來，她招呼著兩個人過去：“羊烤好了，過來吃吧。”

“這附近不遠處應該有一個村落。”

衛韞應聲站起來，笑起來道：“勞煩嫂嫂了。”

楚瑜笑了笑，衛韞擡頭瞧她：“嫂嫂還不睡？”

圖索聽到衛韞的話，動了動耳朵，擡頭看了一眼楚瑜。一行人圍到羊邊上，衛韞親自給圖索切了羊肉，認真道：“如今在大漠，你是東道主，日後就靠你了。”

“在想去哪裏？”

圖索連連點頭，沈無雙也以水代酒，給圖索敬了一杯。

衛韞讓衛秋衛夏先去睡，楚瑜坐到衛韞身邊，看見他畫的地圖。

圖索紅著臉，由著衛韞將所有人介紹了一遍，圖索一直在記著人。等介紹完後，圖索詢問衛韞道：“那小公子可是在大楚？”

等所有人在綠洲安營紮寨，衛韞同衛秋衛夏互相交流著兩邊人失散後的境遇，楚瑜將沈無雙和白裳沈嬌嬌安置好，回到了衛韞身邊去。

所有人微微一愣，衛韞有些尷尬道：“我尚未娶妻。”

楚瑜聽著他們交談，也明白衛韞的顧慮。上輩子她和顧楚生多次出入北狄，為的就是此事。

圖索有些奇怪，看著楚瑜道：“可夫人不是在這裏嗎？”

衛韞沒說話，北狄腹部幾乎沒有多少大楚人來過，衛韞來之前雖然已經盡量收集了北狄所有相關資料，可一方面那些資料都是多年前的地圖，另一方面因為北狄本就是遊牧民族，除了城池以外，大多村落都是就地紮營。況且，哪怕是城池，大楚人也只了解幾個主要幹道上的城池而已，便就是這沙城，也只是聽說，對沙城的實力，如果不是衛韞在這城池裏住了一個月，怕是也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