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頁)
但他們仍有猶豫:“逃走那人會不會是山匪頭子的心腹,可要避一避?”
晏書珩搖頭:“依在下之見,他應當不是當家的心腹。若是,手底下當有人可用,何至於險被我們抓到,還要借聲東擊西逃走?不過他的同夥或許已混入匪中,稍後行事時,恐需多加留意。”
幾人這才放下心,見晏書珩說話時目光不離懷中女郎,知道長公子此時無心議論公事,便拱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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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書珩抱著阿姒回了山洞。
他取來護衛備好的水囊,阿姒渾渾噩噩地就著飲了幾口,她還在回想適才他格外強勢的擁抱。
晏書珩亦飲了些水。
邊飲水,邊垂目看著阿姒,眼底漾起溫柔又危險的笑意。
“阿姒在想誰?”
一聽這話,阿姒又尋回那熟悉的感覺,這麽大醋味,不是他是誰?“在想夫君和同僚們說的人是誰。”
說話時,她將臉貼在他頸側,讓晏書珩心緒無端平靜。
“是一個對手,”
他在阿姒額上落下輕吻,話語輕柔:“我笑他為情所困,自己何嘗不是因此亂了方寸?
“這一局,算是誰都沒贏。”
他利用江回對阿姒的擔憂請君入甕,江回亦利用這點亂他方寸。
說白了,他們都存著些理智,但又因顧及阿姒無法全然理智,稱不上誰更勝一籌,半斤八兩罷了。
但縱使沒贏,偶爾為情所困又有何妨?至少人在他懷裏。
他有可為情所困的人。
阿姒自然沒聽懂。
晏書珩看著她懵懂的眼,笑道:“沒聽懂也無妨,阿姒只需好好待在我身邊即可。”
阿姒確實無心去想這些。
“夫君……”
她輕喚了聲,但未再說其他。
“怎麽了?”
晏書珩低下頭,他無端覺得這聲和之前她昏睡時無意識喚江回那聲很不相同,目光不由深了幾分。
然而看到阿姒依偎在他懷中孱弱的模樣,心又慢慢軟下,言語間亦多了些心疼:“身子還難受麽?”
阿姒搖頭又點頭:“渾身沒力。”
病後的她愈發脆弱蒼白,像薄而脆的瓷瓶,晏書珩也顧不得心中那些異樣的情緒,攬住她靠著洞壁坐下。
阿姒無力倚靠過去,就這樣靜靜抱著他片刻後,某些記憶陡地湧來——
她曾聽說,風寒時會發熱、打寒戰,若禦寒之物不足,可褪去衣物,借自己身上熱度給對方取暖。
他們如今在野外,身邊哪有禦寒之物,想必昨夜她發冷時。
是他用他的身體給她渡熱……
只是她不清楚,當時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服究竟脫到什麽地步。
阿姒忍不住摸了摸衣衫。
這個動作被晏書珩瞧見了,一並瞧見的是她發紅的面頰,他低下頭柔聲道:“可是衣服穿得不對?昨夜一時情急,女子衣物又實在繁瑣,抱歉。”
他說繁瑣,阿姒哪能不懂。
她身上衣物有幾件能稱得上繁瑣?
腦中“轟”地炸開,想到他們不著寸縷緊密相貼的畫面,阿姒臉都燒了。
她低著頭不讓他看到她面上的窘迫,因怕自己昏睡時做了什麽離譜的事,又忍不住試探問他:“我在病中昏睡時可有……可有……欺負夫君?”
晏書珩想起她昨夜那一握。
身上不由湧起躁意。
他沉默時,阿姒更沒底了。
夫君雖喜歡引逗她,但不會在她病時趁人之危,這點阿姒還是信得過的。
她是信不過她自己……
想起此前不慎用指甲刮過他那顆“痣”時,他那聲近乎無助的低'喘,叫她耳朵都不由一軟,既覺得那聲音很是迷人,又為自己“欺負”他的行徑心虛。
晏書珩比她先回過神來,嗓音繾綣得讓她浮想聯翩:“有,夫人的確欺負了我,且還不少。”
完了……
阿姒埋下臉:“夫、夫君辛苦了。”
“是有些辛苦。”
晏書珩無奈地笑了:“昨夜你手腳並用盤上來時,我真怕自己熬不過來。”
這、這是何意!?
阿姒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僅僅是個“盤”字,就能讓她聯想到很多詭異的畫面,其中包括她曾在廟中見過的歡喜佛……
難不成她也是那樣盤的?
要命!
阿姒心裏哀嚎。
她是無法在他懷裏繼續待下去了……
可剛一動,就被攔腰撈回。
晏書珩把阿姒拉回懷中,靠近她耳畔,氣息都是曖昧的:“阿姒怎麽了?臉這麽紅,是想起昨夜了麽?”
阿姒臉頰又是一陣發紅。
他就不能閉口不談麽,非要顯得他們二人好似真做了一樣?
她裝傻道:“只是想起昨夜讓夫君辛苦照顧,過意不去。”
“是麽……”
晏書珩頗愉悅地看著她。
今日見到了江回,此刻她又是滿臉窘迫,他如何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