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5/7頁)
她還沒回應,他就把她抱起來。
阿姒貼上一股溫熱。
她神色變得駭然:“你不是要靠吃藥才可以起來麽……你!”
晏書珩頂著她,笑得胸前抖震:“你的腦子究竟是如何長的?為何偏記得這些有失偏頗的事?”
這是承認她沒記錯麽?
阿姒想岔了,要後退:“你、你是不是根本不是我夫君?”
話還未完,她被掐住腰按下。
晏書珩聽不得她質疑他並非她夫君,只要一聽,便記起她被江回牽著離去,一聲聲喚他“夫君”的畫面。
這大半年裏,他們聚少離多。
對彼此也生疏了。
曾任由造訪的房門重新閉上,哪怕他有打開的鑰匙,推鑰匙入孔的過程也無比艱難,阿姒用力拍他肩膀。
“別、別再放了,我不行的。”
晏書珩咬著她耳垂,呢喃道:“乖,耐心點,從前也是如此。”
他循循善誘,這句“從前也是如此”,簡直成了哄她的糖瓜。
說罷,完完整整地交給她。
阿姒不能自控,猝然叫出聲。
晏書珩貼著她耳際,繾綣的言辭裏是溫柔的威脅:“夫人不妨再好好感受一一,我可是你的夫君?”
盡管心裏還是陌生,但阿姒還是不得不承認:“是、你是……”
“那該如何喚我?”
他徐來徐往,繼續誘著她。
阿姒亂了,“夫君”來“夫君”去地叫,最後累得擡不起手,連生分的氣力都抽不出,也就無暇計較那麽多。
到了馬車上,又貼在一起。
阿姒叫苦不叠:“夫君,我累了……”
晏書珩沒動:“累便睡吧。”
她氣若遊絲:“怎能連著睡啊——”
話被他堵了回去。
良久,阿姒又聽到那句熟悉的話。
“可從前,都是如此。”
阿姒現在聽不得這話,每次一說這話,他便很無辜,讓她莫名覺得是她負了他,她像貓兒被捏住後頸。
罷了,連著睡就連著睡吧。
看著在漸漸沉睡的妻子,晏書珩眼波泛上真切的溫柔。
其實他省略了後半句。
“即便從前沒有,往後也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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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半生不熟地同處半月,阿姒的眼睛真的如郎中所說復明了。
但記憶還淩亂著。
睜眼那刹,她望入一雙噙著笑的溫柔眼眸,陌生又很熟悉。
這些日子的親昵從只有聲音,變得有了畫面,阿姒更生分了。
生分的後果可想而知。
那幾日,同樣的事,每日要做好幾遍,晏書珩在那一刻都會雙手握住她的膝頭,占有性地往上一推。
他盯緊她,溫柔又強勢地誘哄。
“看著我的眼睛,
“別躲。”
這陌生清俊的臉很快變熟悉。
阿姒甚至覺得,她混亂的記憶掰正與否已然不重要了。
又一月,他們回到會稽。
阿姒和晏書珩乘船去往陳家在會稽給她置辦的別院,剛登船,晏書珩忽地用力將她推回岸上,阿姒以為他又在捉弄,卻見他白衣上暈開血。
耳邊傳來刀劍出鞘聲。
在這一片雜亂之中,阿姒倉惶地拉住晏書珩:“夫君!”
但她只抓到一片衣角。
青年直直往後倒去,墜入湖中。
阿姒毫不猶豫地跳入水裏。
他沉得很快,她拼命遊著,總算在他快沉入水底時抓住他。
這一夜,晏氏別院人心惶惶。
阿姒入水後亦受了寒,發熱半日,但因禍得福地記起一切。
可晏書珩卻沒這麽幸運。
射中他的箭頭上,淬了劇毒。
他昏睡幾日未醒。
大夫開過方子,又施了解毒針,嘆道:“三日內,倘若長公子還是醒不過來,恐怕、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聽到消息時,阿姒看著榻上的青年神情恍惚,長輩過來安慰,但她推開他們,冷靜道:“他會醒的。”
她比往日還要堅定,像個不會難過的木頭人,照常不誤地過著。
在阿姒指示下,破霧很快查到關於刺客的事,並搜集好相應的證據。
第一日,夜晚。
她的馬車停在晏氏的宅邸前。
京中初定,晏老爺子和晏家其余人都暫且安置在會稽。見阿姒回來,眾人紛紛圍上來,關心起晏書珩。
晏三爺十分擔憂。
“聽說月臣如今不便挪動,我們派去數位大夫,也不知——”
話未落,喉間抵上一把劍。
晏氏眾人皆愕然。
晏三爺詫道:“侄媳婦,這是為何?陳氏女郎難道不懂長幼——”
阿姒再次打斷他。
她冷冷睇視著晏三爺:“月臣不會有事。三叔莫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便可離間晏陳兩家!”
晏三爺還想狡辯,但阿姒已命人押上人證,並拿出晏三爺私自傾吞族中田產、並在十九年前利用晏書珩一叔父晏時心悅的舞姬離間晏時與晏老爺子的人證。這些東西,有一半是晏書珩查到但按下不動的,另一半,則是阿姒查出的。